他先向侧边助跑,援墙而上,几次横越后带着巨大的惯性踹向那扇铁门。
门扇被踹出了凹陷,勉强晃了晃,吱呀吱呀地倒地。
一个男孩儿缩在角落里,正茫然惊恐地看着他们。他全身湿透了,躯体蜷成很小的一团,脸上带着大哭后皮肤被盐分渍到的红晕,显然吓得不轻。
看到柯南,青浦眼睛亮了起来。
他抽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往柯南身上扑。
这里是总水阀和管道处理室,湿度高得令人难受,却在这闷热的夏日透着一丝诡异的阴冷。
守在门边、视野囊括整个内景的萩原第一个察觉了不对。
“班长!”
阿拉斯加迅速反应过来,猛地将柯南和青浦都扑倒在地,堪堪避开咒灵抓过来的手掌。
但咒灵大笑着,忽而半途转换了目标。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安室对上了真人那张神色扭曲、布满线痕、涌动着逗弄猎物的喜悦的脸。跟着他感到被一股冰冷的恶念拥抱了全身。
视野一下熄灭了。不止视觉,连带触感也丧失不见。同伴们焦急的呐喊被切断,耳畔响起了真人轻慢的笑声。
“‘安室先生’是指你吧?”
眼前亮了一点,真人在一片黑暗中显出虚实不定的身形,上下打量着他,
“灵魂的力量倒是很强大,只是可惜到此为止了。”
他笑嘻嘻
地伸手,像好兄弟那样拍了拍安室的肩膀。
刚刚还感觉不到的肩部顿时存在感强烈了起来——仿佛以之为点,他的整个身体,在向这个点塌缩。
骨骼被未知的力量捆束牵扯,一节一节地拧着,被挤压的五脏六腑传来涨满和撕裂的痛楚。
安室无法喊出声,只依稀听到真人的最后一句话:
“要怪就怪那只狐狸吧!神明的偏爱可是很难承受的。”
……什么意思?
此处的真人只是咒力的残留,很快便耗尽了。
在领域外的众人的视野里,咒灵扑向了安室,并在瞬间消散。而安室则在下一秒面露痛苦地跪倒在地。
“没有外伤。”
牧羊犬焦急地围着友人检查了一圈,惊悚地发现对方泛起青黑的肤表下,似乎每根血管、每条肌腱都拥有了自己的想法,正不耐地抽动变形。
苏格兰立刻想到了刚刚惨死在楼上的校工。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同一种的、针对灵魂的伤害。
而狐神能够抵御。
他勉强定了定心,准备立刻去找二重野,不成想扭头就撞上了一个火红坚硬的毛绒脑壳。
“嘶——”
狐狸个头小,被牧羊犬撞得反弹了出去,幸而被Archer一把捞住。
苏格兰眼冒金星,但舒了一口气。
却见那狐狸在安室面前左看右看,闻闻嗅嗅,又是挠下巴又是捻胡须,似乎很是苦恼。
“……没有办法了吗?”
牧羊犬的吻部张张合合,苦涩地问道。
什么魔术咒术也好,没有那种治愈的手段吗?他明明记得起码补充魔力是可以有、
Archer拍了拍他的背毛示意冷静。
“在下只是在思考。”
而二重野终于慢慢吞吞地化出人身。
他扶住了安室,将之按在了墙边,神色严肃,
“……这是否是所谓的、‘特殊且必要’的时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