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生这才轻轻吹了声口哨,将眼睛收了回来。
高个子男人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轻轻地吩咐一声,让车夫跟上,眼睛却瞟向街边,看到两个灰衣壮汉也跟了上来,这才放心的将身子靠上了椅背。
洋车到了校尉营胡同口,陈延生就叫停了洋车,随手甩给车夫几张零钱,站在胡同口左顾右盼了两眼,这才进了胡同。
陈延生进了胡同,身子如灵巧的野狐,两步登上墙壁,伏身在一家门楼上面。居高临下,向下观望。
高个子男子带了两名灰衣大汉,快步进了胡同,却发现陈延生踪迹不见,脸上立刻显出惊恐的神情。
“快点!分头找一找!千万不能让他溜了!”高个子压低了声音吩咐着说道。
陈延生故意用脚蹬下去一块墙砖,发出咣当一声响声。
高个子果然顺着声音,抬头看去,惊喜地说道:“在这里!”
陈延生连忙纵身跃起,沿着墙头向前跑去。高个子不容多想,指着陈延生说道“在这儿呢!快追!”
陈延生沿着屋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从墙上摔下来,但是无论怎么惊险,他总能化险为夷,墙上不时有墙砖被他踩落下来,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掉下来,顺着墙头跑向裕丰德粮行。
许多邻居听见动静,不时有人从屋里出来,大声喝骂。
“这是谁家孩子,好好的上什么墙头!”
“谁家臭小子这么顽皮,这都该睡觉了还爬墙玩!”
“下来!你要是踩塌了我们家房顶,我可让你们家大人赔!”
陈延生不管不顾,只是在房上奔跑,他动作笨拙,跑得似乎并不怎么快,而且有几次都差点摔下来,好在运气不错,千钧一发之际,总能稳住身形。
“大哥,怎么办?”一个灰衣大汉一口胶西腔调问道。
“要我说,把这小子抓下来,乒乓二五一顿揍,然后揪着他耳朵回营交差,这不就完了!还费那个事干嘛!”另外一个灰衣大汉腔调一样地说道。
“走!抓他下来!”高个子打定主意,大声说道。
“这就对了!还一路跟踪,早知道在西直门就把他给办了,还用费这个劲儿!”
两个灰衣大汉一边说话,一边跟上去。
“站住!”
“你小子给我站住!”
“抓小偷!”
三个人在下面边追边喊,脑袋望着上面,腿在下面跑,不时将胡同两边居民堆放的杂物踢起来,搞得鸡飞狗跳墙,胡同中一片混乱,不少居民从家里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笨手笨脚,顾上不顾下,好几次差点撞到了电线杆上。
陈延生身形虽然不快,但是比起来下面的三个人来,总是要快上那么一点点,让三个人总觉得要抓到他了,却又总是差之毫厘的被陈延生逃开。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总是在无限接近,但是却永远无法相交。
终于,陈延生看到了裕丰德粮行的屋脊,连蹦带跳地过去,踩得几户人家屋瓦嘎嘎作响,三个人也转过来弯,看着陈延生跳上了裕丰德粮行的屋脊。
“站住!”
“尼玛给我站住!”
“下来老子抽死你!”
陈延生好像被三个人吓住了,身子一歪,身子跌下了屋脊,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摔下去了!活该!”
“摔死他个王八蛋!把老子累得跟狗似的。”
“走,进去要人!”
三个人大大咧咧地骂着,大摇大摆地进了裕丰德粮行。
裕丰德粮行前店后仓,曲尺柜台后面站着掌柜,靠墙摆着一溜大粮食柜子,许多伙计在柜前忙碌。看到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