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放心了,要是忙活了半天,给别人做了嫁衣,岂不是可惜!”
“是啊!不能咱们出力,到时候果子由别人摘了去!”曹有光眼睛烁烁放光,看着杨登欢说道:“不过老板动用了暗影组织,足以说明老板对‘远行计划’的重视程度!”
“那是,校长都这么重视,更何况是老板!老板可是一直以校长马首是瞻,从没有半分违拗。”杨登欢也附和着说道。
曹有光不耐烦地一挥手,让杨登欢一怔,难道这也说错了?没道理啊!
“我给你说的不是这个!”曹有光又说道。
“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杨登欢又是一愣问道。
“上面如此重视‘远行计划’,但是‘远行计划’却因为这起案子被迫搁浅。如果我们将这起案子顺利破获,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留在上海?或者说留在后方。”曹有光紧盯着杨登欢的眼睛,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语气却十分沉重。
“你不想回北平?”杨登欢问道。
曹有光苦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北平已然是一座危城,三面被围,现在唯一能够安全进出的唯有平南卢沟桥一线,如果战端一开,日本人控制了卢沟桥,关闭南大门,北平城就无路可逃了!”
“可是,北平城有二十九路军,近十万大军呢!”杨登欢故意说道。
“十万大军……”
曹有光一声苦笑,宋将军暧昧的态度,作为稽查处长他可是比杨登欢清楚的太多了!
无论是宋将军或者阎将军,更或者马将军,这些一方诸侯不喜欢日本人,但是他们更不信任的是校长!
唯恐校长以抗日之名,蚕食他们的地盘,所以他们力图夹缝之中求生存,既不投日,也不让校长的嫡系进入自己的地盘。
但是这些话,他能给杨登欢说吗?那得自己悟!
但是曹有光又实在舍不得这么一个又有本事又没有后台,而且还没有野心非分之想的下属,所以才深夜来访,目的就是劝说杨登欢能够留在上海,不要再想着回北平。
“登欢兄弟,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抗不抗是一回事,抗不抗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北平城中的军政要员,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向往南边跑?”曹有光耐着性子说道。
“跑了又怎么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杨登欢也正色说道。
“今天,我刚刚得到军政部一位老同学传过来的消息,为了稳固军心,上面要求北平军政人员全部不准撤离,如有抗命私自撤离者,按临阵脱逃论处,军法处置!那是要掉脑袋的!”曹有光有些着急地说道。
“我又不是军政人员,我就一个小警察,刚刚才提拔了警士,一天办公室都没坐,就被你拉来了上海。”杨登欢笑道。
“你知道什么!你加入特务处,就算自动入职了警备司令部的稽查处!你早就是军政人员了!”曹有光淡淡地说道。
“你妹!”杨登欢不满地骂了一句,不高兴地说道:“一个月就十五块钱,我尼玛居然成了军政人员……军政人员就这么不值钱啊!”
“这一次咱们从北平出来,正好是一个机会,如果打通了关系,当然可以不算作留在北平的军政人员,可以让特务处另行分配。当然前提是咱们漂亮地把这起案件侦办下来。”
曹有光兴致勃勃地说着话,见杨登欢若有所思,还以为杨登欢质疑自己的能力,更是得意地一笑说道:“这个你放心,处理管人事的沈道科长是我的同学,只要咱们案子办的漂亮,他那里没问题!”
杨登欢仿佛思忖良久,曹有光耐心地等待,一直抽了两根烟,杨登欢才终于说道:“我想了,我要回北平。”
“你小子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