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迷迷糊糊间跨过一扇门,门后的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陆远站在酒店一楼,拿出新买的手机拨通陈书婷的电话。
“喂,我是陈书婷,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慵懒,还是那个味道。
陆远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书婷!”
担心媳妇会挂断电话,他又叹气道:“欸,你千万别挂电话,我就说一句,我知道我不该再打扰你和孩子,可是我上周刚刚确诊,医生说是绝症,治不好了。”
“我,我就想再和你见最后一面。”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让陆远底气又足了些。
好一会儿,陈书婷才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你住的酒店,一楼。”
“你等我,我这就下去!”
陆远放下手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急促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靠近后步伐又变得平稳。
陈书婷穿着高跟鞋沿着楼梯缓缓走下。
哒、哒、哒……
楼梯前,陆远一身白色西装,双手插兜,脸上带着失落,绝望,还有些小委屈。
陈书婷靠近,先是细细打量一番,道:“等多久了?”
陆远也不和她对视,只低头垂着眼,满脸沮丧,小声嘟囔道:“确诊后就来了,就住在你对面的酒店,这香港的酒店房间又小又潮,物价又死贵的。”
废话怎么这么多,陈书婷忍不住地打断,“那就回去啊!”
“我钱快完了,回不去。”陆远耍起无赖。
陈书婷抿了抿嘴,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道:“什么病?”
陆远瞬间变得悲伤起来,垮着脸摇头,“治不好,医生说,治不好,就这样了。”
陈书婷伸手,嗓音渐高,催促道:“什么病,我看看!”
拿出诊断单,陆远装模做样递出,中途想了想又收回,犹豫道:“还是算了。”
“那我走了。”
见陈书婷炸毛,陆远赶紧把她拉回来,递过诊断书,小心翼翼说道:“老婆,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舒婷深吸一口气,接过单子,眨巴着眼来回翻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疑惑问道:“干眼症是什么绝症?”
陆远指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医生说目前没有药可以医好,要一直滴眼药水。”
陈书婷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憋得慌,她微张着嘴,猛地将诊断书扔回,骂道:“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陆远还在一本正经比划:“这确实是绝症啊,治不好!”
陈书婷见他这搞怪模样,心里好气又好笑,但又觉得不能给他好脸色,只好憋着笑扭过头去,香肩微颤。
有道是佳人身轻颤,看客直犯馋。
收好诊断书,陆远死皮赖脸,“我现在在香港,没有钱,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来香港是来找我借钱的?”
记忆就此中断,执行台上,陆远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双眼变得呆滞,微张着嘴,渐渐的没了呼吸。
小五看着不再动弹的陆远,向身侧问道:“安欣,你觉得注射前的最后一刻,他在想什么,是在忏悔吗?”
安欣抿嘴:“忏悔?他不会的,至于在想什么,我猜是陈书婷吧,你别看他在京海翻云覆雨,暗地里却是个情痴,陈书婷死后一直没娶,说不定早就盼着这一天!”
小五点点头:“情痴也好,坏种也罢,京海总算能太平了吧!”
“谁知道呢!”
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屋内,光束里细小的粉尘在飞舞。
“呼、呼!”
陆远猛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