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境界的中医来划分的话,陆九现在应该算是摸到了中医的门槛,勉强称得上半步中医境。
汪梦飞穿上鞋袜,拿到了桌上的中药,陆九又细心叮嘱,“这个药是三付,一付吃一天,回家后要是没什么胃口就买点瓜子嗑嗑,尽量别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有空就到外面走走,像早上啊可以适当跑跑步,晚上吃完饭也可以去公园散散步。”
别人的话,陆九肯定是不建议跑步的,但汪梦飞可以,出汗对解压很有帮助,当然,暴汗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冬季这个温度,汪梦飞就算想暴汗也难。
“嗯嗯,今天麻烦伱了医生。”汪梦飞道。
“回家吧。”陆九笑道。
“还没给钱呢我。”汪梦飞道。
“你爸已经给了。”陆九道。
汪梦飞看了看汪定旭,没有说话,回了陆九一个笑容后,便提着药走出了医馆。
汪定旭毫不在意,他感激地双手合十给陆九鞠了一躬,便快步赶了上去,这个不算苍老的身躯倒是让陆九想起了初中学的一篇课文。
背影。
……
汪定旭看着熟睡的汪梦飞,那被药物催大的脸,让汪定旭想起了女儿还是小宝宝的时候,那肥嘟嘟,水嫩水嫩的脸,格外喜人。
可那时的光景,回不去了。
“陆医生,你刚才说有病的是我,那可不可以给我也看看?”汪定旭道。
“可以,坐吧。”陆九道。
不等陆九说话,汪定旭便把手伸了过去。
陆九将指腹搭在汪定旭的寸关尺处,一边聆听五脏对话,一边问起了汪定旭。
“你对她是不是从小就特别严厉?”
“我没什么能给她的,只有读书读出去了,她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小时候确实对她狠了点。”汪定旭道。
“冒昧问一下,做什么工作?”陆九问。
“收破烂。”汪定旭道。
“她妈妈是不是跟你一个态度?”陆九问。
“跑了,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跑了,这么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带。”汪定旭平静道。
陆九一愣,接着问,“为什么那么执着让她留在大城市?”
汪定旭道,“我不希望她待在小城市生活,她很优秀,从小就是班上前几名,她就应该在大城市,也只有在那边才能干出一番事业,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都是个收破烂的。”
陆九问,“那你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吗?”
汪定旭道,“她说过,但至少她在大城市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她的人生也不需要靠我,她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找谁结婚就找谁结婚,这不好吗?”
陆九看着汪定旭那气愤的模样,不禁道,“你这话好像不是在说她,倒是有点自怨自艾……”
汪定旭怔在原地,缓缓低下眼眉,良久,他自嘲般笑了,“自怨自艾吗……呵呵,我是娃娃亲,从小就被定下要跟隔壁村的一个女的结婚,初中毕业,爸妈不让读书了,让我学个瓦匠,去走丈母准备成家。”
“我不愿意,跑了,可我什么都不会,跑出去又回来了,那天村里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爸妈也因为这事被同村人笑话,后来,迫于无奈,我结婚了。”
“我没有学瓦匠,想来城里闯荡一番,我带着她离开村里来到城里,一开始就是在打工,很顺利,工资够生活还能存一些,后来她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们就越来越喜欢吵架,一度有过不下去的想法。”
“直到我女儿出生,家里变得不一样了,我也当了爸爸,很开心,我觉得我可以为了我女儿付出一切,可好日子过了才两年多,她又变了,总是喜欢在孩子面前跟我争执,说我拼死拼活还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