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在北平,被你逼着逃遁,贫僧都到了草原,还不让贫僧过几天安稳日子,贫僧担心你陨落,你心心念念想杀贫僧……”
姚广孝边走边念叨。
满脸委屈。
他现在更不敢被朱四郎撞见。
朱四郎在草原上都杀疯了。
如今,肯定满身戾气。
彼此若是相遇,他这颗大光头,大概率会被朱四郎一刀给砍了。
姚广孝来到自己帐外,伸手撂帘子,突然顿住……
不知为何。
自从得知消息后,他越来越不安宁。
‘要不要今晚跑路?’
念头一冒出来,就遏制不住。
狠狠摇了摇头,“不能跑不能跑,这么跑了,王妃明早启程,发现贫僧不见了,依她的聪明劲儿,定能猜出原因。”
他还准备,跟着这位益王妃,去捕鱼儿海,成为益王脱古思帖木儿的座上宾,好好了解捕鱼儿海地形地貌,及部落情况。
但帐篷也不能住。
乌云琪格对他很不错。
他的帐篷,距离乌云琪格的帐篷不远。
这片住的都是乌云琪格家的亲戚,都是草原上的贵族。
要是发生变故,这里会首当其冲。
姚广孝转身往东面而去。
很快,来到大车圈成的巨大马场。
马场周围,负责伺候马匹的奴隶,躺在大板车上,看到姚广孝,忙起身。
姚广孝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贫僧闲来无事,来给诸位施主讲佛法,为诸位施主,解除心灵的枷锁和痛苦。”
他今晚就和这些奴隶,睡板车。
要是真有事,
要是没事,明早就对乌云琪格说,给奴隶们讲佛法。
哎!
‘他姚广孝,竟被朱四郎逼得,沦落到做这等事情……’
姚广孝哭笑不得摇头。
随即,强行拉着一群奴隶讲解佛法。
刚开始,这些战败沦为奴隶的男人们,只是不敢得罪王妃的贵客。
哈欠连天听着。
可随着姚广孝口绽莲讲因果、讲轮回……
渐渐,二十几个奴隶满脸入迷,眼神也渐渐虔诚。
咦!
姚广孝察觉,不由轻咦一声。
他就是担心,明早对乌云琪格说过后,乌云琪格找这些奴隶验证,所以才给他们讲一讲。
想不到,竟有意外收获。
乌云琪格这种贵族,好不容易才愿意听他讲佛法。
这群奴隶,竟这么快就接受?
还这般虔诚?
真是有心插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随即,姚广孝真正开始认真起来。
他要在草原上,发展一批信徒!
将来绝对有大用!
他不但要扶龙,还要把佛法弘扬到草原!
此宏愿不成,他便不成佛!
……
三更天。
迤都十里外。
一群破衣烂衫,十分狼狈,像极马匪的骑兵,在星光繁茂的夜空下,静静端坐马背上。
赫然正是遁入喀尔喀后,就消失不见的朱棣一行人。
朱棣脸粗糙,沾满尘土,嘴唇干裂出血又结痂。
口中嚼着一根草根,从草根内,榨取一点水分。
唇角每次动一动,干裂结痂的伤口都会传来微微刺痛。
在极度疲惫下,这种刺痛会让人猛地精神抖擞,有种变态的爽。
其他人也一样,每个人都静悄悄嚼着草根。
没办法,为了行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