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沈黛末低声疑惑道。
冷山雁默默站在一旁。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将五枚铜板塞进袖子里,搀着瘦骨嶙峋的席氏回屋。
“父亲,您受苦了。”她安慰道。
席氏抱着沈黛末哭个不停。
在沈黛末的记忆中,席氏生得貌美,不然当初也不会沈母看上他,哪怕这么多年,席氏容貌衰减,但也比许多同龄的男人好看,可这次见到他,他已经大变了样子,丝毫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眼看席氏抱着沈黛末泣不成声,冷山雁带着白茶默默从主屋退了出去,进了厨房。
“公子,那是谁啊?怎么您和娘子一出门,就领回来一个男人,还花了六两银子......”白茶问道。
“那是娘子的生父,席氏。”冷山雁说着处理起了刚买回来的鳜鱼,去鳞片、处理内脏,动作很是麻利。
“娘子的生父?啊!就是那个在娘子婚前就被胡氏被卖掉那个?”白茶想了起来。
“嗯。”冷山雁点点头,手里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停下:“快生活做饭,父亲他在外生活艰难,这会儿肯定没吃东西,赶紧做好给他端过去。”
“哦,好。”白茶听后立马生火做饭。
几l道菜很快做好,冷山雁看着这几l道菜,想了想说道:“还少了一道汤,席氏这段时间应该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儿难免噎着。白茶,你再去街上买点莼菜回来,做个莼菜汤。”
“是。”白茶拿了钱去外面买菜,但心里却暗暗打起了算盘。
赎回席氏用了6两银子,从外面买一个小男仆人也才不过才3、5两银子,娘子赚的钱怕是都要折在里面,这日子才好过了几l天呐,又要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况且他家少爷才摆脱了胡氏这个难缠的岳父,又来了新岳父,只盼着这个席氏是个脾气好好相处的,不然像胡氏那样,后宅的日子又要难熬了。
三菜一汤做好,白茶和冷山雁一起端进了主屋里。
席氏已经停止了哭泣,拉着沈黛末倾诉这些日子受的苦,沈黛末默默听着。
她一个穿越者对席氏其实并没有感情,因此更多是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听着席氏诉说委屈。
“当初那些人牙子是想把我拉去南边卖了,谁知道遇上打仗,流民乱窜,他们这才把我带了回来。趁着他们在跟人交谈时,我用瓷片磨破了绳索偷跑了出来,这才遇到了你。末儿,幸好老天开眼,让我遇到了你,不然我们父女俩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了。”
席氏说得正伤心,看见冷山雁走了进来,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拘谨起身。
“父亲快坐。”冷山雁忙将手里的菜放下,说道。
“你是?”席氏看着冷山雁问。
沈黛末站在冷山雁身边,笑道:“父亲,这是我的郎君,您的女婿,冷山雁。”
“见过父亲。”冷山雁垂眸,在席氏面前恭顺地跪
下。
席氏听到他姓冷,惊讶地捂住嘴。
他一直知道沈母曾与冷母定下婚约,但从未放在心上,毕竟冷絮自从考上举人之后就不大跟沈家来往,也从不再提娃娃亲的事情。
沈母也不愿强逼冷絮嫁儿,以免别人说她攀附权贵,只当没有这段娃娃亲。
但没想到在他被发卖的时间内,他的末儿竟然把冷举人家的大公子娶回了家,真有本事!作为沈黛末的生父,席氏发自内心的感到骄傲。
他开始上下打量冷山雁,见他一身简单的宽大墨袍,发间只簪着一根白玉簪子,五官深邃,肌肤冷白如雪,天生魅惑的狐狸眼,却并不张扬轻佻,反而轻垂着,仿佛极上乘的墨玉,低敛又矜贵。
席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