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心事又开始袭上脑海。
冷山雁低垂的眸光沉静:“妻主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黛末抬眸,眼神明亮清润:“被你看出来了?”
“您很少会这样叹气。”
“其实是这样的。”沈黛末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贵妃椅是竹制的,侧躺有些硌得慌,
“您说。”冷山雁不着痕迹地将床边放着的两个软枕塞在她的脸下和腰间,瞬间就舒服了。
“......事情就是这样。”沈黛末枕着软绵绵的枕头,将师苍静的一切都告诉了冷山雁。
冷山雁听罢,眉心微不可查的拧了一下。
“要说整个寒山县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家。”他低垂的眸子微眯,师苍静故意跟妻主这样说,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住进沈家,他和妻主的家。
知道许大户必输的结局,所以提前跟赢家绑死,争取利益最大化是吗?
勾栏院里出来的果真心思深沉。
冷山雁眼底冷雾弥漫,稳着声线对沈黛末说道:“只是妻主,虽然我们家安全,可让莲花相公住进来或许有些不妥。第一,虽然朝廷不禁止官员狎伎,但莲花相公是名伎,让名伎住进家中,传出去终归不好听,如果许大户利用这件事,诋毁您的名声怎么办?
“第二,莲花相公虽然迷途知返,但你我对他了解不多,万一他又突然反水,说是您强迫他进门,往您身上泼脏水怎么办?到时候一切对您有利的局势,反而不利起来。”
沈黛末有些惊讶,随即一双笑眼看向冷山雁,呵呵笑道:“郎君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把他带到咱们家来。先不论你说的那两点理由,一旦他在我们家住下,那他之后的证词都成了废纸了。而且这是政务,我把他领回家来,岂不是牵连到你。”
“......妻主。”冷山雁闻言愣了愣,鸦黑的眼眸一瞬间卷起万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