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然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相认喜悦,就已经被自己老姐一脚踹飞,李松然屁股着地的时候本能地大喊一声,“哎哟,好痛。”
意识到场合不对的李溶月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坐在地上的李松然马上捂住嘴巴,顺便看了看房子周边,发现刚才还在屋子里面的奶娘母女已经去了厨房收拾。
“这是怎么回事?”李溶月看着已经滚到地上的李松然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比你早醒了几个时辰而已。”李松然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回答李溶月的问题。
“我刚才出去玩的时候听村子里面的人说,这里已经一年多都没有下雨了,地上的庄稼颗粒无收,再加上这里是边陲地区,经常有土匪出没,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村民才下定决心离开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去富饶的南方生活。”李松然把打听到的情况全部告诉李溶月。
“朝廷不管吗?”李溶月非常疑惑。
“我听村民说这几年要么就是中原水灾,那么就是北方旱灾,再加上西北有兵乱,朝廷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粮赈灾了,打算让灾民自生自灭。”李松然沉重地回答。
李溶月听到自己倒霉弟弟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这次逃荒中活下去。
“春花,春花,你在哪?大家都出发了。”隔壁的王虎的女儿王柳絮推门走了进来,着急地说:“刚才村里的货郎打探消息回来说,土匪已经到隔壁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听到这话奶娘立刻把李松然抱上了家里唯一的牛车,接着让李溶月也坐在车上,连同家里仅剩的一两袋米粮,两只鸡绑在车上,让春花推着牛车就出发了。
李溶月则趁乱顺手拿了把锋利的匕首防身。
很快,在王柳絮的带领下,奶娘就找到了已经在路上的队伍,并尽量地往王虎的队伍里面靠。
村里面眼尖的婆娘看到奶娘带着三个孩子跟在队伍后面,就开始挑事。
“哟,这不是一年前死了丈夫拖着三个孩子灰溜溜躲回村里面的陈荷花吗?那么晦气的一个女人也好意思跟着村里的队伍。”
那场大火,不但葬送了李溶月名义上的姨娘,也葬送了春花的父亲。
自从那以后,回到村里生活的陈荷花就对村里的人谎称李溶月和李春花是双胞胎,李松然是她的小儿子,以此掩人耳目。
但是孤儿寡母、特别是在大户人家生活过的孤儿寡母很容易遭人嫉妒和欺负,这不就有不长眼的送上门了。
听到这话,性格软糯的奶娘也不好立刻反驳,只是软绵绵地说道:“我男人李杰也是李家的子嗣,虽然客死他乡,怎么说也是李家的人呀。”说着奶娘一边推着牛车一边用袖子掩面抹泪。
挑事的妇人看到陈荷花这个样子,立刻叉着腰,大吼道:“男人都死了,这副装可怜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真是晦气。”他和李三婶交好的妇人立刻附和道:“就是!”
旁边的王虎看不过眼帮着奶娘解围说:“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把他们孤儿寡母单独丢下也不好。”
听到王虎插嘴,李三婶更加刻薄了,嘴里面不断发出讽刺的声音,“啧、啧、啧,我话还没说完,这小贱人的姘头就上赶着帮忙啦?陈三妞,你男人背着你都不知道和陈荷花野合了多少次了。”
听了这话,村子里面好事的妇人都笑了起来。
陈三妞则羞愤得涨红了脸,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向李三婶冲过去:“我要撕烂你的嘴。”
奶娘听到这话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立刻冲上去帮陈三妞的忙,在李三婶旁边的三个妇人看到奶娘和陈三妞一个扯住李三婶的头发,一个捂住李三婶的嘴,立刻上去帮忙,三人大战瞬间变成了六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