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从一串钥匙里挑出一把,开了大木箱子的锁。
蔺葶好笑:“您还锁起来干啥?”
提到这个胡秀就来气:“都忘了跟你说了,前天那个丁飞燕又上门了,她那儿子是真烦人,当咱家是他家呢,到处乱翻。”
蔺葶还真不知道这事,皱眉问:“您咋不说她?”
“一开始没好意思说,毕竟才四岁的娃懂个啥?后来他就将肥皂翻了出来,可能觉得有香味,一个没打眼,就咬了两口,哎妈,当时给我吓得,又抠又挖又是灌水漱口的...后头我就把这些全锁起来了。”这事其实已经过去两天了,但再提起来,胡秀还是觉得很是无语。
最叫她不高兴的是那丁飞燕,当时抱着儿子又是哭又是嚎,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胡秀给娃下毒了呢。
早干什么去了?她那宝贝儿子在自家乱翻的时候,咋不阻止?
不过这话胡秀没打算与俩孩子说,儿子那边到底还要跟丁飞燕的男人房水根共事。
至于儿媳,她也瞧出来了,这姑娘平时很好说话,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但真给人惹毛了,护犊子的很,一点面儿都不给。
哪怕婆婆没有说的很名明白,但蔺葶也能猜出个大概。
坦白说,这些日子被不少军属堵上门套近乎,蔺葶虽觉得烦,却也能理解。
毕竟升到参谋长,那就是副团了。
不仅社会地位提高,就是工资也会上涨,谁能不想往上爬?
但,熊孩子差点在家里出事就让她不太能忍了。
吓着婆婆不说,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家不是倒了血霉?
思及此,蔺葶心里更是不高兴,面上却还是安慰了婆婆:“霍啸他们今天去师部开会,等人明天回来,叫他跟房副参谋长说一声。”
胡秀直摆手:“不用,不用,可别坏了战友感情,再说,估计也来不了几回了,不是说月底就能定下来吗?没几天了,我...”
这厢话还没说完,大门便被人敲响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熟悉的女声:“婶子在家吗?”
胡秀...
蔺葶...
婆媳俩面面相觑一会儿,胡秀无奈道:“这是一天来三回啊?我去开门。”
“不去!”蔺葶一把拉住婆婆。
老好人胡秀为难:“这...不大好吧?”
蔺葶将人按到床上坐着,又冲着身旁的果果比了个“嘘!”,见小家伙激灵的捂住小嘴,才笑着压低声音:“没什么不好的,她丁飞燕上门为难咱们的时候,有没有为咱们着想?”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胡秀还真没干过这样的事,依旧踌躇:“那...那回头要是问起来咋办?总不能一直不开门吧?”
蔺葶又从箱子里翻出给父母准备的布料,闻言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她要真好意思问,您就说不在家,送苗苗上课去了。”
上个星期,在左右打听,确定小娃娃学画画没什么问题后,霍啸很快就给寻了老师。
说来也巧,旅长家的庞嫂子因家学渊源,一笔丹青很是出彩。
虽没什么名气,但教导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足够了。
不过庞嫂子虽因苗苗的天赋生了爱才的心思,答应每个星期一三五的晚上教两个小时的课程,却是分文未取。
当然,不管是蔺葶,还是丈夫与婆婆,都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
就算不能在明面上给学费,也会从旁的地方补贴。
而这会儿,苗苗正好去跟庞嫂子学画画了。
事情能圆过去,胡秀便也不着急了,只是难免惦记着人是不是马上就会走,屋外就又响起了唐问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