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已经走远,消失在拐角。
“段允铭?”
“好久不见。”阴影里,段允铭理了理西装,彬彬有礼道。
俩人都是爱豆出身,之前还在同一个节目组当过导师,但是关系不怎么好,联络很少。
“说吧,什么事。”傅令仪抬起下巴。
“你不是内定了欧格登代言,怎么还让人捷足先登了呢?”段允铭笑得温文尔雅。
傅令仪眯了眯眸:“段允铭,别把我当傻子,想拿我对付程栩然,你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段允铭摇头,嗓音压低几分,无端透着阴凉。
“不是我,是你。”
“我和女艺人的资源并没有竞争关系,你看不明白吗?但你们新锐,会出现一个取代你的人。”
李叔不再强求。
月光洒下。
“我感觉那个段允铭阴森森的,我们最好跟他少接触。”小助理说。
“傅令仪,你跟我的地位旗鼓相当,我们都是爱豆出身,我们是一伙人。”
锁骨洁白精致。
“令、令仪,我家里的事,谢谢你……”
事不过三。
“还没你看笑话的份。”
平平无奇。
十分钟后。
助理:“那个程栩然也是,总挡你的路,以为自己真的能比得上你的咖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讥讽。
李叔回头看了一眼:“程小姐还没有上车,如何知道不顺路?”
程栩然避嫌,无论是傅令仪所说未婚夫的言论是真是假,异常感谢而真诚的拒绝:“我朋友会来接我,已经约好,多谢先生好心。”
“我是来帮你。”
段允铭折返包厢,脚步慢条斯理,在安静的走廊很清晰,陪酒小姐颤抖翻手机,听着外面的动静,咽着唾沫。
晚风拂过裙摆。
车窗徐徐降下。
无论对方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都不想牵扯太多关系,“多谢,我们不顺路。”
“他坑不到我身上。”傅令仪冷冰冰道,眼中多了几分沉思。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儒雅问她。
夜色微凉,晚风扑打着脸颊,吹动一缕发丝。
段允铭走进一步。
傅令仪脚步停住,眼神一寸寸如美人刀,气话:“我巴不得她永远消失才好!”
刚要上车,有一双苍白纤细的手出现在面前,提着两个袋子,手指颤抖,声音磕磕巴巴。
她乌发长裙,眉眼清丽。
说实话,她不清楚这位老板的脾性喜好,但应是早晚要离开南桥,然后这辈子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
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
程栩然愣了两秒,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相邀。
傅令仪沿着她送过来的东西往上看。
是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脸。
程栩然提着晚礼服的裙摆走出华麟会所,一打眼,就看到街旁停靠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门被谁推开……
脆弱到如同博物馆供奉着的青瓷器,又从笔直的身骨透出分外不同的坚韧感,亦能独挡一面。
傅令仪往华麟会所外走去。
“程小姐,送你一程?”
傅令仪一颗心沉下去。
“下次,程小姐不必这么客套。”
下次?
程栩然满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