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小小年纪连耳朵都不成了?我都说了一路向北不要回头,你是听不懂还是咋的?”
“儿子倒不是听不懂,儿子只是觉得很惊讶。”
大公子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此刻心里的感受,并且十分大逆不道的上手摸了把自己老爹的额头,这温度也不热呀,老爹脑子没烧坏,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司监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大有一言和就翻脸的征兆。
“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大公子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当然不行,他又不是傻,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父亲心里在想什么?
此时一直看着父亲和兄长玩闹的小女儿忍不住扯了一把自家大哥,她觉得如果再不插手的话,接下来这车厢里可能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父亲为什么要往北边儿去?虽说北边儿有谢大将军驻守,可终究离草原蛮族太近,是个隐患。而且我听说草原蛮族有开春之后前来掳掠的习惯。总觉得不太安全。不过父亲既然选择往北边儿去,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能不能把理由告诉女儿呢?”
司监正看着乖巧伶俐的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星象。
手指沾了酒杯中的残酒,在桌子上轻轻写了几个字,一儿一女顿时脸色大变。而与此同时,司监正也没闲着,嘴里十分落魄的表示。
“还能有什么原因?爹这些年在朝中虽然十分注意言行举止,但难免也得罪了几个仇人。接下来要上任的钦天监监正肯定不乐意看到爹在别的地方过的肆意潇洒,还不如离京城远点儿,也能落得个清净。”
“而且咱们家现在不能再做钦天监监正,你大哥也成了白身,不如去考个秀才举人啥的,以后不管做不做官也不会被人欺负。”
“那咱为啥要到北边儿去?那边儿没什么名师大儒,儿子小时候学的那些四书五经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
钦天监监正十分得意的表示。
“虽然你那两板斧在京城或者在文风盛行的江南一带啥也不算,可到了北边儿,你就成了出头的。我听说北边儿每年能考上举人的数都少的可怜。但每年朝廷都会给北边儿一定的名额,你在南边儿考不上,在北面儿总能考上吧?”
“原来是这样。爹,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呀!”
“那还用说。”
一家子就这么快快乐乐的决定了,直接驾着马车朝北境方向赶去。而与此同时,几个黑烟似的影子一闪而过,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了皇宫,将情报传到了皇帝的案头。
黎和帝看着桌子上放的纸条儿,从头到尾翻了两遍,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太放心的询问暗卫。
“他们只说了这些话,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暗卫训练有素,此刻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听到的钦天监父子女三人之间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从头到尾连一个字儿都没落,语气甚至都重复了出来。
而黎和帝在听了之后,缓缓直起身子,手掌落在桌案上摆着的那钦天监上奏的奏书,神色莫名。
“岁星将掠,灾年将起。”
其实整本奏书中也就写了这么两句话。然而如今歌舞声平天下康泰,官员们上奏的书信里哪一个地方不是和和乐乐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偏偏只有一个整天待在京城里的钦天监监正说什么大难将起。
虽说已经发落了钦天监监正,甚至把他赶出京城,但黎和帝想起这件事儿,心里总是有点儿不太舒服。这钦天监监正也算是祖传的行业,大概真的有那么一点儿功夫?
然而想起钦天监监正做的那些荒唐事儿,给自家儿子算卦找媳妇儿找了三次都没成,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