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出了赵少华有事想跟徐静说,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我到底上了年纪喽,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才说了一会儿话就累了。少华,你帮我好好招待徐大夫,我便先回房间了。”
康夫人也跟着岑夫人站了起来,笑着对徐静说了几句类似下回见的话,就带着其他几个娘子下去了。
最后,凉亭里只剩下了赵少华、徐静和赵景明,赵景明见岑夫人走了,立刻原形毕露,双手大张着搭在栏杆上,翘起二郎腿抱怨道:“终于走了,啧,我生怕我老娘又抓着我念叨个没完,简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少华嘴角微抽,瞪着他道:“人家徐大夫还在呢,你像什么样子,是想让徐大夫笑话咱们赵家没规矩不成!你怎么还不走?我和徐大夫还有些话要聊。”
赵景明心想他是什么样子徐静早知道了,撇了撇嘴道:“你们聊你们的,管我做什么?”
他今天休沐,也没别的地方去,不如瞧瞧徐静和他家阿姐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若听到什么要紧的,以后也好跟砚辞说。
啧,别说他不帮他,他这个兄弟已是尽力了。
赵少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她知晓自家堂弟的性子,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小霸王,也幸好没长歪,不至于跟那些无所事事的纨绔看齐。
她要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别人不能听的机密事,干脆不管他,看着徐静道:“徐大夫,我昨天帮你问过了,广明堂背后确实是江家,江老爷子前几年患了哮喘之疾,掌管广明堂的林家恰好有治疗此病的秘方,这些年一直是广明堂的林东家在替江老爷子看诊,因此,江家替广明堂在西京驻扎出了不少力。
然而他们说,他们只是帮广明堂解决了一些麻烦,从没有让它去针对别的医馆,那是广明堂借着江家的名头私下里做的!我昨天与他们说了后,他们立刻说会去敲打一下广明堂。”
她赌赢了!
徐静压着心里头的激动,就见赵少华笑着继续道:“你就跟你朋友说,尽管放开做,有什么麻烦就找我!”
得了赵少华这句承诺,徐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立刻笑弯了眼眸,道:“谢赵少夫人,我回去就与我朋友说,她定会很高兴。”
赵少华也笑了,突然道:“对了,我今天唤你过来,除了跟你说这件事,还有些东西想给你。我阿娘听说你昨天被我牵连进了陷境,也十分过意不去,特意拿了套赤金镶红宝石首饰说要送给你当补偿,你不许不要,那是我阿娘送你的,可不是我。”
说着,似乎怕徐静拒绝,径直站了起来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一边说,人一边已是走远了。
徐静:“……”
该说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吗?一出手就这么阔绰不说,还不许人拒绝。
赵少华这一走,亭子里霎时只剩下她和赵景明两人。
赵家的仆从都十分有规矩,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不仔细看都要忘记他们的存在。
徐静不由得瞥了一眼一旁自得其乐的赵景明,眉头微蹙,“赵六郎一直在这里,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赵景明轻咳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说他留下来,是帮自家兄弟听墙角的罢。
突然,徐静想到了什么,眉头蹙得更紧了,“莫非……萧侍郎身上的伤很重?”
除此之外,徐静想不出赵景明一直留在这里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