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阮梨的方向感是真的不太好,她本想着这次挑个环境好点的东西两届凑凑热闹,结果斟酌半天后还是一头扎进了黄沙漫天的大荒漠。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一行人硬生生逃命逃到累趴下,找了个位置就地一埋。
百里越呼出口气,吸进来一嘴细沙,“师妹,那界珠咱们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沙子被烤得滚烫,阮梨就像被烤熟的咸鱼一样在地上翻了个身,“极寒区的金蟾迟迟不出来,炼体门的人又太嚣张太难缠,也就合欢宗这种大门派才能稍微牵制住他们,咱们拿着界珠太危险了,不如送给合欢宗做个顺水人情。”
百里越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就是想到界珠没了心里挺失落,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在意名次,尽力就好,但也是真的想拿个好名次扬名吐气一次。
见他一脸郁郁寡欢,南宫鹤爬起来拍拍他肩膀,“别伤心,小梨子能骗一个界珠回来,就还能骗
阮梨抓起沙子往他脑袋上洒,“什么叫骗,我就不能凭本事赢一个回来?”
南宫鹤乐呵呵的,“你还挺有信心,看着,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有没有拿界珠的可能。”
他抓着豁口的龟甲一通乱摇乱画,把百里越和净思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三人头对头盯着龟甲看了半晌。
南宫鹤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百里越不禁紧张起来,难不成他小师妹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你说话啊?这一卦是什么意思?”
南宫鹤抬起头来腼腆一笑,“算不出来。”
“……”
百里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天机门是不是真要完蛋了?连算卦都不行还算什么卦修。”
南宫鹤无奈摊手,“窥天机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也是怪了,我这一卦怎么一点也算不出来。”
不应该啊。
阮梨没当回事儿,“你废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没什么形象地躺在沙子里,身体慢慢下陷,被松软的沙土覆盖,这里的土地就是这个样子,阮梨没太在意,反而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但慢慢的,沙土没到头顶,连她整张脸都盖住了,堵住了口鼻。
“唔唔唔——”
阮梨发散的思维顿时就是一紧,有种从梦中骤然清醒的感觉,此时她已经深深地埋进了地下,手腕和脚腕全都被某种东西紧缠着往下拽,大有把她拽进地底的架势。
她心中一凛,手腕翻转间化出一把三棱冰锥,狠狠朝拖拽着她的东西刺去,腕间顿时就是一松,阮梨不敢耽搁,迅速把缠在她其他地方的东西都隔断,用灵力震开覆在身上的沙土,奋力冲到地面。
只见她原本躺着的地方有一两根灰棕色的藤蔓像活虫般飞速地钻进地底消失不见。
什么鬼东西?
不多时,同样被这古怪藤蔓拉到沙土里面的另外三人就都狼狈地钻了出来,都是一脸惊魂未定。
“是妖兽吗?”
“我好像摸到了叶子,是植物类妖兽?”
净思和尚环顾左右,忽然变了脸色,“我的法杖不见了!”
南宫鹤紧跟着大叫一声,“我的龟甲!”
百里越兜比脸还干净,倒是没什么东西可丢,但他看了看阮梨,表情也变了,“师妹,你身上的法宝全没了。”
是的,阮梨发间簪的钗、胸前戴的璎珞,腰间挂的玉佩,通通都没了。
很好,这年头连妖兽都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了,大家果然都有光明的未来。
“……一定是刚刚那个藤蔓搞的鬼。”
南宫鹤丢了吃饭的家伙什脸色很虚弱,“那可是我们天机门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