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端详着这颗半骷髅化的潦草脑袋,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差不多模样的。
但这玩意儿也不常见吧?
她手指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小老鼠,很中肯地评价道,“你保养得不错。”
“是吧?”
沈小姐爱惜地摸了摸头盖骨,叹一口气,很遗憾地说,“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直接把他脑袋剁下来了,后面醒过来就发现他留下的东西只有这颗脑袋,我想把他碎尸万段也没有机会了。”
遗憾,就是非常遗憾。
阮梨以一种哲学家的深沉语调说,“冲动是魔鬼,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沈小姐点点头,一脸受教。
岳蔓无语凝噎,这个时候适合讲这种大道理嘛!
阮梨认真地提建议,“你没有想过做一个跟他一样模样的石像出来吗?你可以给石像一点灵气,让他对你跪地求饶,还可以做好了之后再把石像给砸碎,烧焦,砍得稀巴烂也行。”
沈小姐听呆了,她创造那么多石像出来是为了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天真如她,还并没有想过这些石像有另一种用途。
她呆呆地问:“这样做有什么用吗?”
阮梨一本正经:“会让自己很爽。”
沈小姐一副虚心学习的好学生做派,“那我试试……”
岳蔓听得满头黑线,不要再继续教坏小朋友了好吗!
然而沈小姐行动力很强,当场造了个秦均石像出来,别说,光看脸确实是个小白脸,但因为先听说了他的“卓越”事迹,这下再看到他这张脸就有点让人反胃的冲动。
她高高兴兴地拍了拍手,“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这个送给你了,就当作你给我提建议的谢礼!”
啊这,大可不必吧。
阮梨委婉拒绝,“他太大个了,我带不走。”
“这好办,”沈小姐又拍了下手,大高个秦均就变成了巴掌大的小石像,格外迷你。
“这下你可以带走了吧,可以直接挂在腰上,嗯,很合适嘛。”
阮梨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挖坑自己跳,讲真,这玩意儿看一眼她都嫌晦气。
——
幻境外,被传送出来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一脸摸不着头脑,他们只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因为五感被封闭一点意识都没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百里越下意识地去找阮梨,结果在人群里瞅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家师妹,心里顿时一凉。
“师妹呢?”
“师姐呢??”
想起同心印那笔糊涂账,百里越合理怀疑阮梨是被合欢宗女修揪去灭口了!
几个人低头叽叽咕咕一阵,越聊越着急,想去找阮梨吧,又不知道她在哪儿。
“往好了想,”南宫鹤摸着下巴说,“万一阮梨只是失去清白了呢,好歹小命还在。”
可恨这等好事竟然没有落到他身上!
百里越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行人愁云满面,突然,天空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混沌的雷云萦绕在四周,一股不祥之兆。
众人如临大敌,拔剑的拔剑,拿法器的拿法器,眼神警惕紧张地盯着那个大豁口,生怕从里面掉出来什么难对付的凶恶妖兽。
“有东西掉下来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仰着脑袋,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以极其迅猛的姿势往下落,还没看清那是什么,
有人眼神比较好颤颤巍巍地说,“那、那怎么好像是人呐?”
“艹,御剑诀捏不出来!”
岳蔓身体直线下坠,冷风嗖嗖地往脸上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