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悯跟乔相旬告别后溜溜达达地去了一位修心法的长老授课现场,弟子们或站或坐都在认真听讲,他环顾四周发现了黏在柳文馨身边的阮梨,扶额轻叹。
实际上柳文馨现在也不好受啊,阮梨黏她是黏她了,但其实也根本不咋待见她,黏过来后一声不吭板着脸,乍一看还以为她是来寻仇的呢,柳文馨一见她就头疼。
看到卫悯朝这边走来,柳文馨赶紧把阮梨往那边推,口中催促道,“你师兄来了,可别在我这边待着了。”
阮梨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看卫悯又看看柳文馨,最终还是朝着卫悯走了过去。
“师兄,”她挠挠脸,终于把注意力从柳文馨身上收走了些,好奇地问,“盟主跟你聊了什么呀?你在他那里待了好久。”
她年纪尚小,眉眼还有些稚嫩,巴掌大的鹅蛋脸肉乎乎的,仔细分辨的话能从五官中看到一点她父母的影子。
可惜她出生不久父母就双双陨落,她连父母的模样都不知道。
如果乔相旬的怀疑成真,对阮梨来说肯定又是一个打击,她虽然离开蓬莱了,但毕竟受穆霄亭教导很多年,其中情分不是可以轻易抹杀的,穆霄亭可以待她不好,但不能跟她有杀亲之仇。
卫悯唇瓣微抿,深沉的神色很快从脸上一闪而过,揉了下阮梨脑袋将人带到身旁,“聊了些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阮梨吃惊道,“我有什么好聊的?”
讲真,她一点也不希望被仙盟盟主这么大的人物注意到好吗?
她心中所想都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卫悯不禁失笑,“你是这一届宗门大比的魁首,是十六岁就进入鸾境的少年天才,聊你的事情不应该吗?”
“咳,”虽然这几个名头实打实落在了阮梨头上,但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不好意思,阮梨有点脸热,把头偏了偏,“好吧。”
她偏头的时候忽然跟坐在最末尾位置的穆启对上视线,后者朝她微微一笑,长相俊朗。
这心法课只是初阶,穆启早就学过了,他来这儿肯定不是为了听长老授课。
阮梨眼皮跳了跳,这人不会又是来找她的吧?
说起来穆启的长相跟穆霄亭并不十分相似,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但给阮梨的感觉却如出一辙,不管表面上是冷是热,心都是沉的,硬的,并不好相处。
阮梨跟穆霄亭相处了十几年都没能习惯他这种冷硬的性格,对穆启就更是如此,一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只是这人似乎很想将她拉拢过去。
在仙盟好好修行还不够,非要搞小团体,阮梨真的很烦这样。
她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不跟穆启对视,希望他也不要主动凑过来。
她的注意力在穆启身上,也就忽视了来自另一边隐晦的窥探视线。
白芊芊攥紧了腰间悬挂的玉佩,脸色难看至极。
她进入仙盟后待遇和在蓬莱时完全不同,在这里她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弟子,想要跟着宁怀书加入穆启的队伍都被嫌弃,这几日宁怀书总是跟穆启同进同出,她被晾在一旁,无人过问。
可穆启这样眼高于顶的人却还惦记着将阮梨拉拢过去!
变了,一切都变了,白芊芊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无论她做过多少手脚,事情的发展还是回归了正轨,但她不甘心啊,她已经在蓬莱尝过众星捧月的滋味,现在让她重归平庸,她怎么可能甘心?
白芊芊既妒又恨,她贪婪自私的性格让她一味地只知道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没想过反省和赎罪。
她望着阮梨的背影垂下头,眼神晦暗。
如果阮梨死了呢……
阮梨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略微皱了皱眉。
刚刚有道视线落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