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火红劲装,手里持着一条尖刺弯钩的蛇鳞长鞭,腰间还别着根骨笛,饶有兴味地从黑雾中一步步走来。
阮梨面无表情地抬眼看过去,“你认识乌墨。”
她用的是肯定式的语气,已经猜到这个女子也是魔族,看这嚣张做派显然还是个有点地位的,不过阮梨对魔域现在几足鼎立的局势不甚了解,一时猜不到她的身份。
“当然认识啦,还是老朋友呢。”
玉佛心笑吟吟的,嗓音拖腔带调,那股黏腻感好像如有实质能黏到人身上似的,听了只觉得分外难受,配合着她身后蛇群“嘶嘶”的吐信声,说不出的诡谲。
她相貌颇为昳丽,但半张脸覆盖着阴森森的黑鳞,眸子也如蛇瞳般透着凶性,那些受她驱使的蛇们分外亲近她,一会工夫就缠满了她的四肢,身形隐去后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阮梨看到这一幕对她倒是有了几分了解,魔族修道奇诡,修的不是功夫也不是心性,五八门,像那位穹冥魔尊就是以一具白骨之身修行的,而眼前这位修的显然是和妖兽共修,将自己也修成了半个兽,以此得到驭使它们的能力。
“乌墨回去后可是说了不少你的好话呢,”玉佛心被黑鳞覆盖的那半张脸看不出表情,显得十分冷幽,另半张脸却是笑着的,意有所指地说,“虽然他没说实话,但我知道他那身伤是拜你所赐,小姑娘,我看你如今已经修至入鸾境,又是百年难遇的双灵根之体,咱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阮梨不受她蛊惑,她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不喜欢蛇。”
一条两条还行,这魔头自己就能组个蛇窟了,她真受不了。
玉佛心愣了下,低头看看自己,“嘶,那可麻烦了,我家小乖乖这么不讨你喜欢吗?”
她一看就是心肠的魔,阮梨懒得跟她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不跟我打,就把我同伴都放出来,我们误入你的地盘,但没有要与你交恶的意思,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没去蓬莱,却来了这么个鬼地方,显然是那传送阵的问题,也可以说,是穆启的问题。
“你同伴好着呢。”玉佛心不以为意,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她没对那两人做什么,只是使出看家本领将他们暂时困住了,那两人都是好对付的,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小姑娘,你既来了我这里,难道就不想得到点有用的东西吗?”
她正愁没机会找这位仙盟弟子呢,现在人倒是自己送上门了,玉佛心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我知道乌墨杀了你一位师兄,你很想为师兄报仇吧?不如我给你个机会如何。”
阮梨手里拎着剑,长睫未垂,暗暗思忖这魔的话,她是要杀乌墨
报仇没错,但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分得清,当务之急是寻找赤龙涎。
她心中所想没有说出来,只貌似感兴趣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玉佛心脸上带笑,她似乎一直是笑着的,但那股笑意只会令人不寒而栗,“乌墨现在龟居魔域不肯外出,我摸不透他的打算,但你既伤了他,就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迟早要被他找上门,你修为天赋俱佳,但到底年轻些,对上乌墨还有些吃力,我可给你一物让你去对付乌墨。”
“听起来不错,”阮梨眯了眯眼,她眸子清亮润泽,透着股狡黠劲儿,“你总不会白帮忙,要求呢?”
玉佛心眼中狠厉一闪而过,“我要他的一魂一魄。”
乌墨如今在魔域是割据一方的魔君,麾下魔兵魔将足足三十万,他好大喜功,一直在想法子四处招揽魔兵,还觊觎魔骨——他要魔骨当然不是为了复活魔尊,他是贪图魔骨中的力量,想借此直接登上新任魔尊的位置。
玉佛心跟乌墨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