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昌正在水库边活泥巴,就听大堤上有人喊了一声。
“霍文昌,有人找!快着点……”
“知道了。”
霍文昌没好气应了一声,把装泥巴的桶随手一扔,洗了把手爬上大堤。
还没站稳,就被霍深迎面踹了一脚。
咕噜噜滚下大堤,刚好扎进他刚扔下的泥巴桶里。
霍文昌喝了几口泥巴水,好不容易爬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泥巴,怒吼道。
“霍深,你来我这儿发什么疯?”
霍深解开衬衣脱下放到一旁的树杈上,活动了一下脖子。
几步上前,揪起霍文昌的衣襟把人提溜起来,就是一拳。
“我说过吧!你要光明正大竞争,我还高看你两分。”
“你没本事,非要在背后耍恶心手段,那别怪我不客气。”
霍文昌挨了一拳,头晕眼,哇的吐出一口血水。
“我,我没有,你,你别乱说,我,我要告诉老爷子……”
霍深勾唇冷笑,又是一拳。
“你去,霍文昌,从今儿起,你好日子到头了。”
“我不会赶你走,但你在壶瓶镇一天,我就让你一天不安生。”
霍文昌被揍趴在地,再也动弹不得,霍深这才停手。
洗干净手上的血迹,重新穿好衬衣,大步离开。
大堤上看热闹的人不少,可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霍深走远,霍文昌一骨碌爬起身。
擦了把嘴角的血,恶狠狠看着上头的人。
“都他妈瞎了?我都快被揍死了,也不知道来帮忙?”
众人见他这死德行,纷纷翻了个白眼,当没看见,去忙活了。
队长一路跑过来,见到霍文昌这样,没好气道。
“别特么想躲懒,刚你哥都说了,没下死手,就一点皮外伤,赶紧去干活儿。”
霍文昌心里委屈得厉害,干活儿也不走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去了镇上给霍老爷子打了电话。
他是真怕霍深一天来揍他一顿,现在也不想要林安宁了,只想回首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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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霍深还没起,谁知他已经准备妥当了。
依旧是白衣黑裤,短短的寸头上还有没干的水汽。
看得出,是洗过澡。
林安宁有些讶异,背着手站在门口。
“你也起这么早?一早就洗澡?”
霍深看着她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笑了笑。
“可不是,毕竟是
林安宁今天没穿那红裙子,一想到就觉得膈应。
穿了一身土布的白裙,虽然粗糙,可穿在她身上,素净又好看。
咋一看,跟霍深那白衬衣还挺配。
“昨儿个你干啥去了?”
霍深拉过她的手扣在掌心,踏着草尖儿上的露珠往外走。
“我去揍了霍文昌一顿,还跟他说,只要他在红旗沟,每天都会揍他一顿。”
林安宁顿了顿,明白过来。
“给郭槐钱的是霍文昌?不是,他图个啥?我还以为,你生气的话会把他赶走!”
霍深捏了捏林安宁的小脸,正色道。
“我赶他走,他还以为我怕他,他愿意留着给我当沙包锤,我也乐意。”
林安宁扭头看他,促狭一笑。
“原来,我们霍同志是怕被他比下去啊!”
霍深懒散挑眉,轻笑出声。
“别人那无所谓,我对象这,我挺在乎……”
林安宁拉着霍深的手贴在心口,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