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森林一片寂静,周围笔直的黑色树木仿佛直达天际,在此时许秩的眼中,一根根本该笔直的黑色树木仿佛以她为圆心正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弯曲,仿佛她身上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
树的阴影如跗骨之蛆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高耸的黑色树木也一根根的扭曲着,仿佛要形成一个黑色的大碗将她扣在里面。
许秩的背后浮出一层冷汗,不知为何,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被它们抓住了!
她不由自主开始迈步向前跑去,得益于上次离开时候刚走过一个岔路口,因此许秩暂时不用面临选择问题,她的大脑依旧有些混乱,视线仿佛被局限在一个很狭窄的范围,还带着一层看不清的薄雾,当她想要回过头看看身后的那些影子和树有没有跟上来时,这个平常简单的动作却变得困难。
她需要十分注意脚下的路才不会跌倒,奔跑时,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与喘息声,连危险都格外静谧。
只是很快,这短暂的路便走到了尽头,她再次面临岔路的选择。
两条路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只是一左一右的镜像,就连道路上黑色树木的排列都相差无几,许秩一时之间停下脚步顿在原地,不知该选择哪条路。
不能停留太久,哪怕只刚停下来几秒钟,许秩便感觉如芒在背
可她要如何选择哪条才是“正确”的道路?
对了,飞蛾呢?
许秩隐隐想起,每到危机关头,飞蛾就会出现指引她找到正确的道路。
要她自己选,许秩压根不知道怎么选,这两条路横竖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只能赌,不到最后紧要关头,她不想赌自己能不能选对。
许秩现在可没有“我的运气超级无敌好”的概念,即使有,也不会轻易决定赌运气。
此刻她脑子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飞蛾”,赌是下下策,可,飞蛾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她仔细回忆着,思考着,大脑却有些迟钝,只能隐约记起,飞蛾之前在她感到慌张亦或者惊恐时出现过。
她现在也慌张啊!
除此之外呢?
飞蛾是偶然出现的吗?
绝不是。
许秩有种直觉,飞蛾是为她出现的,她应该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明明背后便是无数黑色的树木宛如高墙倾倒般压过来,许秩的额头已经浮现出大片冷汗,但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急切的选择“赌”,而是仔细探索着自己脑中的回忆,试图在极限压力范围内找出一丝可行性。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压力到极致时,她的大脑也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脑中一直笼罩的迷雾散去,许秩瞬时间回忆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自然也就知晓了该如何召唤出飞蛾。
她来不及多想,因为她能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双利爪已经快要抓住她的脚腕,她只能立刻召唤出飞蛾,当飞蛾煽动翅膀选择一条道路时,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条路飞奔而去。
空气中有风在流动,仿佛是许秩狂奔时带起来的微风,就好似是身后的“某个存在”差点就能抓住她,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让她逃脱而气急败坏煽动出的气流。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秩甚至隐隐察觉到自己右脚脚腕像是被什么灼烧般散发着疼痛。
她的心脏久违的狂跳,仿佛过去犯病时那般令她窒息,肾上腺素飙升令她的头皮也微微紧绷着,她知道,如果刚才她再晚一秒想起来,或许她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完好无损了。
极限的选择,许秩甚至觉得她在做跟随便赌一条路没什么差别的选择,只是当时她是在赌自己能否想起如何召唤出飞蛾。
危机稍微褪去一点,她似乎每走过一个岔路口,找到正确的道路,都会与危险拉开了些许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