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地义蹙着眉头,扭头又抓了一块饼吃了起来。
众北军这会儿当真都饿极了,尤其乔地义将埋伏说得煞有其事,他们没了主意,纷纷看向项文秋。
项文秋面色很是难看。
北军分为四个营驻扎在交城四面,他在南营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在诸位同袍间亦颇有美名。
这些年因他表现突出,常副将甚至还同他透露过,莫将军有将他提为万夫长的意思。
千夫长到万夫长,不仅仅是手下多些兵那么简单,那是质的飞跃。
他项文秋布衣出身,南营还有一千夫长同他不太对付,却是京都名门卢家的嫡次子,众人都说他就是内定的万夫长。
故而他在知晓将军此意后,登时欣喜若狂,当副将提出夜探武定的密令时,他便踌躇满志地接了。
原以为此行是带着手下的弟兄们飞黄腾达,如今细思其中猫腻,莫非是他挡了卢修的路,这是要被清理了?
那他手下这一千弟兄呢?他们追随他这么多年,与他可是亲如兄弟啊!
项文秋双手攥紧,心中冰寒难以名状。
他扭头四顾,周遭兄弟们全部都饿蔫了,可是一个个依旧坚守他的军令,不曾抱怨分半句。
思绪至此,项文秋神色数变,忽而伸手抓了一块干粮。
若是有毒,就让他为弟兄们先以身试毒!
项文秋大口大口啃起了饼,入了肚,才感觉那股饥饿感翻涌而上,难以忍受。
他快速将整张饼都吞了下去,等了半刻钟,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乔地义看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异光,总算是将这块硬骨头软化了些!
他冲着众北军咧嘴一笑,“还愣着干嘛?你们千夫长都吃了,好着呢!”
众人再次看向项文秋,项文秋眼底隐有苦涩,却还是点了头。
众北军见状,一窝蜂涌了上来,一个个狼吞虎咽,当真是饿惨了。
乔地义见众人吃饱喝足了,瞧了瞧天色,暗暗点头。
他站起身来,冲项文秋说道:“成,该是时候放你们走了,别忘了我说的,前头还有埋伏等着你们呢。”
“若走投无路就往回跑,我就在此处等着你们哈!”
项文秋迟疑地站起身来,其余北军更是半信半疑。
这时候乔地义手一挥,四周雍兵悉数退开。
项文秋深深看了乔地义一眼,而后一马当先越过了武定河,其余诸人见状纷纷跟在后头,乔地义竟真就让他们走了。
众北军见自己这么轻易逃出了生天,犹觉难以置信,穿过白桦林,又发现拴在此处的战马竟一匹不少。
项文秋见状心中忧虑反而越深,面色沉沉地冲众人招了招手。
“上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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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我写这篇文到现在,“洗白”这个词在评论区贯穿始终,读者有发言权,我也非常欢迎大家畅所欲言,但身为作者,我也想强调一下自己的观点:
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定义“恶”的,一个人会毫无缘由地丧心病狂吗?可能有这样的人,但我更认为,人物的性格和选择与个人的经历息息相关。
我以前是写玄幻修仙的,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写的很不成熟,也不是大家的菜,大家可以不要问我以前的马甲啦哈哈!
这次尝试写古言宫斗,越写越上头,又掺了点权谋,也第一次尝试将角色的人物弧光尽可能地展示出来,让角色更加丰满真实。
一个人真真切切做了恶事,但是有苦衷、有缘由,甚至时势所迫的,这能说他不恶吗?能抵消他做下的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