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接连招呼了几次,才把放飞的心绪收了回来。
师父已经圆寂,就如师叔说的那般,此生功德圆满,他也不该总是想着念着。
如今已经还俗,他是该为之后的日子好生打算一番。
这一年不能离京,那替半月寻人之事,也只能暂且先放一放了。
明释含着笑,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游贩摇了摇头,退到一旁将先前收好的房契又取了出来。
粗面饼子是不贵,不过三个铜板一个,可如今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实在爱莫能助了。
卖饼的小贩失望的叹了口气,合上纱布,提着竹篮走了。
明释定定的看着房契,师兄说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宅子,可房契却是落在慈恩寺上头的,他根本没法从房契上找到一丝关于父母的线索。
可不论如何,他也应该去看看的。
能把房契留给他,许那宅子就是他父亲的祖宅呢,哦,不对,应该是他谢家的祖宅。
他已经还俗,日后不再是明释,只是谢凌了。
颇为惆怅的摇摇头,明释将房契再次收好,循着地图上的找到了那间宅子。
如他所想一般,宅子大门未挂牌匾,内里虽不至于杂草丛生,可也是一片萧索。
二十余年没住过人了,任他多好的宅子,如今也变得破败了。
明释在偌大的宅子里走了一圈,就出来了,只站在门口打量着大门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铜钉。
门口的抱鼓石不对!
门上的铜钉也不对!
里头有些屋檐房梁的样式,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甚至也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能用的。
明释转身离开,这府邸是皇室子孙才能居住的,他爹娘与大梁李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莫非娘亲是皇室之人?
可若是皇室之人,那为何那么多年以来,一直任他待在慈恩寺?
难不成是爹娘犯了错处,不,这也不对,若爹娘真成了庶人,这府邸早就应该被收了回去才对,不可能一直空着二十余年。
此时已快到午间,正街上的人比起方才又多了不少。
明释去了趟醉仙楼,哪里有酒楼设的一处榜文,不比朝廷设的榜文,酒楼设的榜文上面,多数都是平常百姓来求医问药,寻人问事的。
明释揭了一张出价十两,看似生了怪病,实则更像误食中毒的榜文。
然后过了好一阵子,等他从贴榜之人家里出来时,手中已多了半两碎银和一大兜子刚挖出来不久的荠菜。
算了算了!
世道艰难,百姓活得不易,寡母为救独女,就算撒个小谎也是无伤大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