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一听,脸色更难看了不少。
在她的记忆中,娘亲极不爱出门,不过也不是从不出去,偶尔她也会陪着她出去走走路, 可绝对不会像青奴现在所说这般,日日带着她出去溜达散步。
青奴咬咬唇,小声道:“月主,这也与你记忆中的不同吗?”
半月点点头,道:“我记得很清楚,娘亲很少与我一道出门,难得出去一次,也是因为我闹腾得不行,她才和我一起出门。”
是她记错了?还是青奴记错了?
可为何青奴明知道娘亲每日会带她出门,她平时提起她娘不次出门,却从来不反驳她呢?
“不可能,奴婢是万万不会用这种事说谎呢,”青奴急道,“月主,夫人带着你出去时,有时也会带着奴婢们,所以奴婢不可能记错的。”
半月忍不住道,“那为何往日我说我娘亲不爱出门时,你们从反驳呢?”
“因为夫人自己确实不爱出门呀,”青奴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如果不是为了月主,夫人只怕是真的,一年半载都不会出门一次。”
这回答,让半月心里立马更惊悚了,她的记忆好像好像出现了错乱,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与青奴他们记得的,好像完全不是一样的。
她们,到底是谁的记忆出了问题?
“月主,”青奴一脸担忧,“可是老妖怪当年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记岔了事情?”
半月深吸一口气,道:“青奴,你去把我娘在时就伺候我的人全都找来,我问问他们。”
青奴点点头,急急忙忙的下了楼,过了好一会,才带着十余人上来。
那些人当中除了彩云,还有一个来凑热闹的刘术外,都是上了年纪,当年就伺候她的老奴婢。
“彩云,”一见到人,半月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青奴说我当初常与娘亲提起蛊虫 ,可我记得的却是从不曾对我娘说起过蛊虫,你比青奴还大,你来说说,我当年究竟有没有在我娘面前提起过蛊虫?”
青奴来找人时,就已经把发生了什么都说了,所以一听半月开口问话,彩云就叹了口气,直接回道:“月主,我们生在苗疆的邪教内,怎么可能不提蛊术呢。”
言下之意就是,青奴所说的,才是真的,半月确实记错了。
记忆出错的,是半月,并不是她们。
半月心口一揪,看看彩云,又看看青奴,随后一指那些老婢子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个。
“你好似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伺候了吧?”
那老媪赶紧回道,“回谷主,老奴确实在你与夫人刚入教时就伺候着了,不过老奴大多时候都在外头洒扫,唯有夫人刚入教腿受伤时,近身伺候过一段时间。”
“这也足够了,”半月道,“我再问你,青奴说我娘亲几乎每日都会带着我出门走上一圈,这可是真的?”
老媪想也不想的点头道:“青奴姑娘不曾说错,除了刮风大雨天外,哪怕是路上湿泞,夫人也会带着谷主出门走上一圈,有时是清早,更多的则是晚上用过饭后。”
这回答,可以说是打破的半月最后的希望。
半月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赶紧纷纷附和。
她们所说的内容与之前老媪一样,那就是半月的娘亲,每日都会带着她出门走一圈。
她的脑子快像爆竹一样炸开了,为什么她记忆中,明明记得很清楚的事情,却和青奴她们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不仅仅是面前这两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好像也与她以为的记忆,有那么一点不同。
可是,为什么她以前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
要不是突然发现这几本书,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她的记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