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四姑娘指着周围的人骂道:“你们这帮人,都不如一个小孩儿,我可真服你们了,告诉我怕得罪人是吧?瞧瞧你们那德行,树上掉下一片树叶都怕砸到自己脑袋,一个个缩头乌龟。”
四姑娘说话,大伙不敢搭茬,小女孩妈妈担心惹是生非,赶紧拉过话解释。
“四姑娘,你别听小孩子瞎说,人家喜鹊也没说别的,就是看你今天打扮得漂亮,夸你勤快能干,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
四姑娘疑惑不解地逼问道:“既然没说别的,那你们笑什么?你凭什么打孩子?”
有四姑娘为小女孩撑腰,小女孩理直气壮地撅着小嘴,冲自己妈妈一瞪眼,跑向了一边。
“我就是来气小孩多嘴,四姑娘你也别太在意,你先去打水吧。”
小女孩妈妈看四姑娘不依不饶的架势,只想抽身,一脸无奈。
这时,大伙纷纷让出了水井辘轳,四姑娘却更加愤愤然。
“你们这是干什么?谦让我还是迁就我,还是什么?把我当成啥了?姑奶奶多待一会儿能吃了你们是咋的?无聊。”
听她这样说,辘轳又闲着,就有人复去打水。
刚才的事,四姑娘一是懵懂,没当成事,二是她今天心情大好,这点事全当成了耳旁风。
她根本不急着打水,坐在扁担上,两眼只顾着顺着十字路口向南张望。
南面路上,牧羊小子穿着褴褛的衣服,戴着一顶破帽,手拿着红缨鞭子,正从生产队里赶着一群绵羊走过那座石拱小桥。
一条大黄狗一会儿跑在前面,一会儿又折返回去圈一圈羊群。
过了一会儿,一位社员大声道:“四姑娘,到你打水了,你不着急,我先打了?”
“你先打吧,我不急。”
四姑娘咬着嘴唇,一只脚碾着地,依然不时地抬头向南望着。
其实,四姑娘清晨赶来担水只是一个由头而已,她真正的心思是来等一个人。
她等的那个人后来就是我爸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亲爷爷,我却称呼他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