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没有白叫,看到少主人拿来了香喷喷的锅贴饼。
少主人一示意,它便从少主人手中一口把食物叼到嘴里,三两下便吞咽下去,然后又把头抬起来巴望地看着少主人,似乎还想要,又似乎在提醒少主人:这家的食物太好吃了,少主人一定要领它常来哟。
牤子挑着水桶走,大黄满意地摇着尾巴跟着他,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又旋回来。
突然,一块石子飞了过来,没等牤子反应过来,大黄狗便飞快的跑去查看是什么东西,又迅速地返回寻找,是谁这样大胆,竟敢向它的少主人下手?
临近十字路口,柴禾垛旁躲着一位姑娘,大黄狗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声讨似的“汪!汪!汪!”叫着。
牤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四姑娘正羞答答地朝着他笑。
四姑娘走上前来,故作娇羞地问:“牤子哥,你挑水呀?”
牤子看着四姑娘套近乎的样子,揶揄她说:“你看谁挑着水桶不挑水,没事闲的?”
四姑娘知道自己问的是多余的话,牤子哥这样说,她听出话里带刺,可她根本不在意。
“牤子哥,今天上工我干啥活?”
“你躲在人家柴禾垛后面,就为了问我这个?怎么不问你爹?”
“人家就想来问你,怎么了?”四姑娘说着,跟着牤子在旁边走。
“不怎么,就感觉这刚一开春,哪来的苍蝇蚊子。”
四姑娘一听,牤子哥是在窝囊她,生气地说:“不理你了,本来想送给你好吃的,我喂狗了。大黄,给你。”说着,两个烧土豆扔给了大黄狗。
大黄狗听到叫它,立刻打起精神,还以为这姑娘要打她,没想到又是好食物,看来,以后只有跟着少主人,才有奴家的幸福生活。
牤子没理会四姑娘,继续向前走。
四姑娘自感无趣,悻悻地踱回自己的家,却依然站在院外远远地盯着牤子哥。
看着看着,看到牤子哥把水挑到了小梅家,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太粗心,那水桶和扁担根本不是牤子哥家的。
原来牤子哥是在给小梅家挑水。为什么呀?
不管是为什么,四姑娘一时醋劲大发,心里赌着气向小梅家走去。
牤子又挑着水桶从小梅家走出来,在距离小梅家不远的地方,被四姑娘拦住:“你在给小梅家挑水,谁让你挑的?是不是小梅?”
“是小梅让我挑的,怎么了?”
“你咋那么贱皮呢?她让你挑水你就给挑啊?”
四姑娘拦着牤子,不让他走,牤子明白,四姑娘吃醋了,这有啥办法,自己喜欢的又不是她。
“我给谁家挑水关你什么事,让开。”牤子故意气着四姑娘。
没想到四姑娘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就不让,就不许给她家挑水,小梅自己不能挑呀?”
“你还能挑呢,离井那么近,我还少给你家挑水了吗?”
“那我也没亏待你,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让你挑的。”
“人家也没亏待我。”
“她家不就是给你一件破衣服吗?”
“昭男,你别跟我胡搅蛮缠行不行?”
四姑娘一听,牤子哥简直就是用针刺她的心:“我胡搅蛮缠?她凭什么呀,小梅不要脸,不要脸!我去找她。”
牤子没想到四姑娘会反响这么大,不得不撂下扁担,拦住她,跟她说了实话。
四姑娘情绪缓和了些,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自在,暗暗地把小梅当成了自己的情敌。
这下好戏来了。
早晨出工前正是乡亲们挑水的时候,幸福屯十字路口那口水井从天刚蒙蒙亮,辘轳就不停歇地绞着井绳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