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吃完了邹杰给它的好吃的,又跑了出来,看着小梅递给主人的好东西,散发着香味,馋得它围着牤子转来转去,直吐舌头。
小梅拿出韭菜盒子给牤子,还说是母亲特意为他烙的,牤子有些疑惑不解,问道:“怎么还特意为我烙饼?你们吃了吗?”
小梅说:“当然吃了,快吃完想起你了,还是邹姐提醒的,这是我们吃完后我妈现为你烙的。”
牤子不知该说什么,这份情谊像炭火一样温暖和幸福。
似乎只有当着小梅的面把韭菜盒子吃掉,才能对得起小梅的妈妈、小梅和邹姐。
”牤子哥,你急什么,慢点吃,别噎着。”小梅顺便问道,“百秋的病怎么样了?”
“强多了,好长时间不犯病了,就是还有些神志不清,犯傻。”牤子说。
“那太好了,”小梅又问,“听邹姐说,二赖子要娶百秋,你家同意吗?”
“我家如果不同意,你妈可是把你赌出去了。”牤子居然开起了小梅的玩笑。
“哎呀……别提这事儿。”小梅竟然踢了牤子一脚。
牤子一个躲闪,韭菜鸡蛋馅掉落在前襟上。
小梅急忙掏出手绢给牤子,牤子拿过手绢就擦,擦完又递给小梅。
“脏兮兮的,我不要了,你留着吧。”
小梅说完,饱含深意地看了牤子一眼,羞答答地跑回了家。
这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幸福来得太突然,此时的牤子一脑子茫然。
牤子回到了社里,这个夜晚彻夜难眠。
深夜里,老顽童打着呼噜正在酣睡,他偷偷地点亮马灯,欣赏那块绣着几朵梅花的手绢,虽然带着擦拭的油渍,但是泛着淡淡的馨香,他哪里舍得清洗,就这样留着,留着它就留住了梦。
小梅今夜也一样难以入睡,抛出了这个橄榄枝就意味着她心有所属。
感谢今晚天作巧合,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虽然还没有挑明,还没有媒妁之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待一个季节,瓜熟蒂落。
今晚,只有邹杰心神不宁。她的心里在和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她不敢想接下来将如何面对让她无可挑剔的一家人,如何面对这个把自己已经融入进来的温暖的家庭。
不能让这样的家庭受到冲击,不能让自己当作亲人的人受到伤害。
不行,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放弃组织原则,必须把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姐,你怎么翻来覆去不睡呀?是不是又想姐夫了?”小梅轻声地问。
“你不也没睡吗,是不是还想你的牤子哥呢?”邹杰反问。
“才不是呢,我是看你没睡,我才睡不着。”
“你是幸福得睡不着,我是睡不着难受。”
“你就拿我说笑,不理你了,睡觉。”
“小梅,姐不跟你说笑了,问你一个问题。”邹杰说,“我以你我打个比方,咱俩永远是好姐妹,但姐是一名革命干部,假如革命工作和你我的个人情感起了冲突,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革命工作重要了,个人情感是小,革命工作是大。”
“理是这个理,可是做起来是一种折磨。”
“姐,你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
邹杰沉默不答,半天才说:“小梅,你明天提醒一下叔叔和婶儿,晚饭的时候我说的话千万不要不当回事。”
“嗯。”小梅预感到了什么。
这一夜,小梅有好多话想问不便问,邹杰有好多话想说不能说。
星期天的早晨,小梅背地里向父母转达了邹杰昨晚让她提醒的事情,叶坤老师和小梅妈以为是政策马上有变,感谢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