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四姑娘跟公安犟起嘴来。
“你妨碍我们办案,就是犯法,还不出去?”公安向四姑娘亮出了手铐。
“滚出去!没教养的东西,不知轻重,哪都有你。”王奎队长上前一边呵斥四姑娘,一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别拉我,我不走,我要见牤子哥。”
四姑娘执拗往外挣脱,王奎队长气得狠狠扇了她一个嘴巴,这一巴掌,扇得四姑娘嘴角直流鲜血。
四姑娘哭嚎着,还要去找牤子,四个民兵上前拦阻,把她拖出了派出所大门外。
被释放的社员聚集在派出所门外,谁都没有走,都在等候王奎队长、牤子和四姑娘,只见王奎队长和四姑娘出来,却不见牤子,他们不镇定了。
“牤子哥呢?他怎么没出来?”李刚带头不安地问道。
“大伙能出来,是因为牤子把事情全揽下来了,他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王奎队长唉声叹气地说,“唉,让牤子在里面受委屈了,大伙都回去吧,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听天由命吧。”
“啥?!这个虎玩意,破车好揽债,他算老几?”大倔子这时候不再倔了,“这下玩完了,王队长,你说可咋办呀?”
“咋办?我要是有办法,能眼睁睁看着牤子在里面吗?”王奎队长说道,“先回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我相信牤子,老天有眼,不会让好人受罪。”
等候的社员都牵挂着牤子,谁都不忍心离去。
“还站在这儿干嘛,没待够是吗?你们没有一个能赶上牤子的,我也不行,关键时候,只有他为了大伙敢担当。”
王奎队长说着,走在了回幸福屯的前头。
四姑娘坚持不回幸福屯,她想离牤子近一些,随时探听消息。有姐姐和姐夫在场,王奎队长没有理她,她暂时去了二姐家。
且说,牤子在看守所里一待就是半个月。与他同在看守所里的还有几名分割、搬运废钢铁的工人。
县公安局刑警经过勘查、调查询问,确定冲天炉爆炸原因是炸药或火药引起,因为在对现场人员的审问中得知,爆炸时很多人都闻到了火药的味道,但是现场勘查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
到底是人为破坏,还是其他责任事故,一时难以确定,侦查和事故调查陷入僵局和被动。
小梅的外公高老头这些天一直没有闲着,他是老抗联,过去与鬼子和日伪军周旋积累了很多宝贵侦察经验。
因为牤子是外孙女小梅的关切,他又很认可牤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主动向县委、县政府申请出山,参与破案。
有县委、县政府的指示,县公安局对高老头很重视,把他当成了破案专家,刑警们都鞍前马后听他指挥。
高老头依然是一身戎装,亲自查看爆炸现场,从冲天炉炸毁的情况看,确定是由一处爆炸点引起,而且爆炸威力很像引爆一颗炸弹或地雷。
如果是矿山用的火药和雷管,除非是故意把两样放在一处,单凭一颗雷管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矿山的废旧钢铁里同时混有火药和雷管,这太不现实。
基于这一点,可以排除爆炸与矿山拉回的那批废旧钢铁没什么关系。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为的,不排除有阶级敌人故意搞破坏;一种是废旧钢铁中混有炸弹或地雷,工人把这两样东西当成废钢铁放入了冲天炉里。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不难解释,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炸弹和地雷从何而来?
高老头和县公安局的刑警们陷入思索。
有一种可能,公社范围内的田间地头,山川河流,当年确有与日伪军发生过战斗,尽管时隔多年,不排除藏有炸弹和地雷这样的爆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