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牤子会揭他的底。
牤子没再言语,兜里还有钱,但没有粮票,跟医院食堂好说歹说,买来些干粮、咸菜和米粥,自己没吃,送到二赖子病房。
二赖子狼吞虎咽,顾不得嘴角和腮帮子肿痛,边吃边骂牤子对他下手太狠。
牤子为二赖子收拾完碗筷,骑马赶回幸福屯,准备让母亲去护理二赖子。
回到幸福屯,大倔子听说此事,又气得火冒三丈,埋怨牤子不该出去打猎,出去一趟,又弄出事非来。
父老乡亲听说二赖子遇到了劫匪,被人打了,既为二赖子担心,有人又心疼自己的山货钱。
百秋听说二赖子受伤了,自己身子不便,但说啥也要去医院看望二赖子。
牤子只好套上生产队马车,拉着母亲和百秋到公社人民医院。
牤子告诉托娅和琪琪格,再不许把马借给二赖子,两姐妹心生疑惑,牤子只说二赖子人不可靠,别无解释。
几天后,二赖子出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向牤子要他的山货钱。
而且,他遭了不少罪,心里记恨牤子,发誓早晚要报复牤子。
二赖子住院医治伤病,牤子用二赖子卖山货的钱交了医疗费,这笔钱他认账,一共花掉一百二十几元。
牤子现在背负着债务,前期猎杀马鹿的赔偿金和罚款,加上这笔钱,共计三百多元。
小梅家拿出一百元,高老头拿出六十元,都说是不用还,但牤子心中有数,早晚要还。
父老乡亲救急一百五十多元,没用上那么多,已经归还大部分,还有五十多元欠账,谁也没说要,但这笔钱必须要还。
邹杰让小梅捎给牤子一百元,小梅正在放寒假,再没见到邹杰,她的钱还没有归还。
牤子家上缴两头生猪,换回一百多元钱,但这笔钱到了大倔子手里,就算彻底入库了,他是不会往外掏钱的。
再说,牤子家里要盖房子,大憨婚期近在咫尺,哪都需要钱,家里仅有的一点钱还要花在刀刃上。
欠二赖子的钱一半是帮父老乡亲卖山货的钱,一半是他挣下的,这笔钱必须得给他,否则无法向父老乡亲交代。
牤子只好拆东墙补西墙,暂时把邹杰捎来的钱先还给二赖子,还差二十几元,先欠着,至少可以将父老乡亲的山货钱给足。
三百多元对于牤子是一笔巨债,钱从哪来,他暂时心里还没有谱。原准备靠打猎卖点钱,但方圆几十里已经难寻猎物。
前些日子,大长脸张世杰从矿山回家过年,听他说辽河源有集体开办的小煤窑,人背镐刨,平均一天能挣七八块钱,多出点力能挣到十元钱,只要有力气,谁都可以去干。
牤子当时听了没往心里去,但现在债务缠身,除非卖血,再没有更好的门路。
卖血没有背煤体面,现在牤子不是生产队的副队长了,每天不用过多地为生产队操心。
他心里盘算着,等哥哥大憨结完婚,想利用冬闲去小煤窑干俩月。不然,别说欠下的钱还不上,盖房子更没指望。
牤子打定了主意,距离哥哥大憨结婚还有十几天,他准备借托娅的马,去辽河源打探一下小煤窑情况。
这一日,牤子骑马挎枪,带些马料奔赴辽河源。半路上听到山沟里有野鸡的叫声,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下,去寻找野鸡。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用上一个时辰,牤子打下两只野鸡。带上两只野鸡牤子继续前行。
午后,牤子骑马到了辽河源,向当地人打听,听说在万人坑西南几公里有几个小煤窑。
牤子骑马到现场查看,见到了荒山野岭上一座座小煤窑。
这些小煤窑都是地方所属单位集体开办的人背井,生产无烟煤,井口不深,煤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