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一盏守夜的烛火,光线昏暗。
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缓缓靠近苏崇宁,他站在床前,自上而下俯视苏崇宁,似乎在观察他的容貌脸皮,良久后,取出一封信俯身放在床头,带动一丝轻微的风。
苏崇宁脑子迷糊又清醒,感受到这轻微的拂面触感,脑海中警铃大作,忽的睁开一双眼。
只见一个着夜行衣的人,俯身站在他床前,手还未收回去。
四目相对,那人目光顿时凌厉,抬手袭向苏崇宁。
苏崇宁凭本能避开,滚到一边,“来人!救命!”
那人一击不成,又听他叫出声,外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当即转身便逃,翻身越出窗户。
两个护卫推门而入,便见贼人翻出窗户落地,即将逃跑。
其中一个护卫立即翻身追出,另一守在苏崇宁身旁,询问他情况。
苏崇宁摇头道无碍,目光触及枕边的信封,苏崇宁伸手拿起,拆开信封,一目十行。
与此同时,身穿夜行衣的贼人翻窗逃跑,刚从苏崇宁院子翻墙落地,便迎面撞上巡逻的四个护卫。
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却能听见落地的声音,护卫大声呵斥,“什么人擅闯苏府!”
瞎猫撞上死耗子,那人扭头便跑。
四个护卫见状,当即追上前。
那人凭借融入黑夜的衣着,就要将他们甩开,怎想追出来的护卫半路杀出,挡住他的去路。
前后皆无生路,唯有拼死一搏,贼人拼尽全力,还是被生擒,在他想咬碎牙囊中藏着的毒药,自我解脱时,一只粗糙大手捏住他两颊,伸手摸索后,取出他藏在牙囊内的毒药。
贼人瞪大眼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中满是不甘,他怎会如此轻易暴露被抓?他不明白!
护卫将他押解,前往正堂。
苏府正堂,苏婵和苏崇宁会面,担忧不已,“可有受伤?”
苏崇宁:“无事,没有受伤。”就是睁眼看到床前有人,心跳骤停。
将信交给苏婵,苏崇宁没好气道:“小姑您看,全是挑拨离间,瞧着便令人生气。本以为楚家主派了护卫过来,心思龌蹉的小人便安分了,是我大意了。若不是今日我睡的不沉,发现异常,不知何时才能发现,那贼人竟还藏身在苏府。”
苏婵展开信件,好看的秀眉收紧,信上道她勾结楚家,居心叵测,打的是仗着苏家主未回苏家,窃取苏家权利的主意,若是叫她成功,日后姓苏还是姓楚难说。
“……”苏婵半晌无言,将信件捏成纸团,“一派胡言!”
而且,为何要姓楚?写信的人脑子坏掉了吧?
苏崇宁附和,“就是,无稽之谈!”
说话间,护卫将那贼人压来,贼人不断挣扎,却被死死压制。
他的蒙面黑布已被扯下,露出的面容普通,苏婵和苏崇宁对这张脸都有印象,是苏家家生子,在门房做事,看管后门进出,身形与苏崇宁大差不差。
苏婵神色严肃,吩咐护卫,“检查他可有佩戴人|皮|面|具。”
护卫当即在他耳后、下巴摸索,摸到关窍,动作微顿,猛地用力扯下一张肉色面皮,露出下面平凡的过目便忘的脸。
苏婵眼睛微微睁大,勉强维持镇定,即便从楚家主处确定人|皮|面|具真实存在,但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仍然不小。
苏崇宁亦是如此,死死盯着那张丢地上的面皮,眸中是震惊和惊恐
苏婵冷声问:“你为何潜入苏家?你主子是谁?打的什么主意?”
贼人嘴巴紧闭,半个字都不说,狠戾的眼睛紧盯她,目光似吐着信的毒蛇。
苏婵维持镇定,又问了几次,皆没得到回答,不再询问,对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