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大老爷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不过他明摆着没有拗过自己的宝贝儿子,饶是担忧,也还是无可奈何的说道:“诸位仙长可千万要当心……我家文耀,他的脾气我最清楚,那就是小毛驴拉磨,没个长性,这不,才练过两日功夫就闹着要寻仙问道了,怎么劝都没用,可怜他母亲走得早,我又没管教好他。”
大老爷叹了口气道:“只求仙长带他去狐仙堡,稍微吓唬吓唬,就把他撵回来吧,别让狐妖伤了他的性命,他今年才十七岁,还小呢……”
修士游猎,讲究俗缘,陆轻舟一行人既然于昨夜雨间敲响了白府的大门,那便是与白府有这样一段俗世缘分,简而言之,白文耀此生究竟是离家远行,还是留在家中侍奉父亲终老,或许都在陆轻舟的一念之间。
“白老爷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
大老爷闻言郑重的一拱手:“如此就多谢仙长了。”
狐仙堡在离白庄以北不到十里地的一个小山坳里。据白文耀所说,翻过这座山再往北不远便是临阳城,而这山间有一条官道,是百姓前往临阳城的必经之路。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人想过去报官,可那狐妖颇有本领,山里面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她便马上知晓了,原本山上还总有樵夫猎户出没,这几年也没了踪迹,都不敢去触那狐妖的霉头。”
“触了霉头又怎样?”钟知意问道:“狐妖会杀人?”
白文耀摇摇头道:“倒不会杀人,可她能施展妖术,叫那人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奴仆。”
“奴仆?”瑶贞眉心微蹙,紧跟着问:“是叫百姓做苦役?”
“最早建仙府时的确如此,不过后来……”白文耀斟酌着道:“如今狐仙堡的百姓,几乎都是受了她蛊惑,那架势,倒像是真在狐仙堡过起了安生日子。”
钟知意道:“既然是安生日子,你又怎知他们是受了狐妖的蛊惑?”
“我当然知道!”白文耀瞪大眼睛说:“我在私塾里识得一位临阳大族的小姐,那个人一贯要强的很,寒窗苦读十余年,是立志要考取功名,在朝为官的,可如今,如今……”
见白文耀难以启齿,钟知意替他说道:“如今可是做了那狐妖的裙下
臣?”
白文耀显然对那位寒窗苦读的小姐很敬重,不愿意附和钟知意的话,便很含糊一带而过道:“差不多吧。反正,我想她一定是受了狐妖的蛊惑,否则怎么可能自甘堕落,从前她可是我们一队学子当中最用功读书的。”
钟知意一边颔首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陆轻舟见状,笑着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妖?”
“有些奇怪,按说能蛊惑如此之多的百姓,数年之久,这大妖必定修为极高,可她修为这么高,为何不继续修炼,要跑到凡俗间作恶呢?即便作恶,又为何龟缩在小小的山坳里?”
金樽钟氏祖上没少和妖打交道,相关记载也是很多的,钟知意自幼耳濡目染,对妖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原以为能派上用场,没成想碰上个不走寻常路的。
瑶贞倒是很想帮她回答陆轻舟作为前辈提出的问题,可大妖的确罕见,当世仅有的那么几个都有据可查,譬如曾经是皇贵妃的豹妖,现下在皇陵附近隐居,譬如长平城里的桑树妖,如今也是长平城外的小地仙了。
正因大妖多是性情和顺,极少作恶,所以那一堂与妖相关的课,讲的人没好好讲,听的人也没好好听,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以至于瑶贞和钟知意一样想不通。
见二人不语,陆轻舟便顺势说起倘若遇到妖与精怪应当如何应对,同样的话,才花间观说,或许瑶贞和钟知意都不会认真听,可在即将要面对大妖的此刻,就连白文耀也是全神贯注的,恨不得把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