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该去独处了,但库洛洛上楼后,却拒绝了伊路米的进入。
伊路米愣了下,连忙上前挡住即将合拢的门,同时想要去抓库洛洛,可刚伸手还没触上,库洛洛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着寒光的尖刀直刺而出,仿佛在警告:你敢碰我试试?
伊路米的手僵在半空,刹那间心底阴霾丛生,深黑不见底的眼睛与库洛洛对视着,有无形的暗涛在两人间汹涌着。
当一个人不再装乖,一个人不再宽容,所有温情褪去后,剩下的便是同样强势冷硬的针锋相对。
……还不到时候,激怒他是最坏的选择。
伊路米对自己说,强行压下不受控蔓延开来的负面情绪,理智冷酷地在心中做出正确的判断。
然后他收回手,退了一步,下一刻,门就在他面前被关上。
伊路米紧盯着门扉。
侠客在这时姗姗上楼,见他站着不动,想了想很客气地开口道:“抱歉啊,没多余的房间了,不过楼下的沙发也可以休息哦。”
伊路米没有理会,恍若未闻。
侠客无声地笑了笑,进自己房间了。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街边路灯光。
库洛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本残旧的折书,却没能研究进去。
自那天起,有个念头就像阴云一样,在心里始终盘旋不去。
他知道伊路米仍在外面没有走,这个人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可这能证明什么呢。
像是被兜头一棒敲醒了被迷了智的脑子,回过神来的库洛洛恍然发现,会发生这些事全都来自自己无底线的纵容。
伊路米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他被人愚弄了却是真的。
要结束吗,他问自己,只要下定决心,他就能做到,就算有制约也一样。
那么,要吗。
库洛洛丢掉折书,在沙发上躺下来,手臂将脸盖住,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答案。
应该要的,理智告诉他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然而是什么在阻止他?
不甘,不舍得,还是那份让他栽得彻底的心软?
无论哪一种,都……太可笑了。
……
富兰克林的房间在楼下,在两名女性也上楼进屋后,二楼的走廊彻底安静下来。
伊路米站到了门边,背轻靠着墙,他在思考该怎么办。
其实直到现在伊路米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西索必须牵制解决,并且他也不会告诉库洛洛。
唯一要优化的地方应该就是不能把没有防备的库洛洛直接暴露给西索,虽然他百分百自信库洛洛不会有危险,可万一被发现就会出现眼下这样棘手的信任危机……
库洛洛到底不是只能听他话的弟弟们,一旦他不愿配合,自己就无法强迫他。
可恶,都怪审判之秤打乱他的安排。
伊路米恨恨地想到,要不是它本体已经消失,他倒很想再给它分尸一次。
但如今怪罪天秤无济于事,要想的是如何补救。
西索那边是无法帮到忙了,那个家伙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库洛洛这边呢,口头的道歉估计没有用了,那要做什么才能让库洛洛原谅他的隐瞒?普通手段不会管用,可其他的呢……
伊路米发现自己脑中居然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库洛洛冷冰冰的模样。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库洛洛纵容着,哪怕是自己找不到他的那个阶段,他也始终维系着两人的关系,可如果以后库洛洛不仅不再纵容他,还要跟他断掉,拒绝他的靠近……
伊路米心里重重一沉,几l乎为那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