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有很淡的药香,姜岁忽然将头埋进申屠谕的颈窝,轻声说:“阿谕,你不是要给我过生辰么?我的生辰礼呢?”
申屠谕把他放下来,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木头盒子,光看外表,非常简陋,像是有人直接拿刀劈出来的。
姜岁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是一颗暗红色的丹药。
“万灵丹?”姜岁问。
“不是。”申屠谕道:“万灵丹只有一颗,这是我仿照着炼出来的,之前答应过你助你破化神境,我自然不会骗你。”
姜岁紧紧握着那个木头盒子,他抿着唇将盒子放回申屠谕手里,申屠谕心头一跳。
连生辰礼物都不要,姜岁是铁了心肠要与他一刀两断么?
他正思索着,忽然感觉姜岁抱住了他的腰,声音有些哑:“阿谕,对不起。”
“为何道歉?”
“你太笨了。”姜岁说:“你连我为什么道歉都不知道。”
申屠谕认真说:“那你解释给我听。”
姜岁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山下走,申屠谕跟在他后面:“我以后还可以在山外住着么?”
许久许久,当风吹过重重的露,当月染透层层的林,姜岁才说:“你以后可以来山里看我。”
……
药王峰遭劫,玄一门大恸,如此大事,本该联合众门派一起讨伐魔界,玄一门却将此事压了下来。
旁人不知其中关窍,姜岁却很清楚。
申屠谕虽然把刻石师徒赶尽杀绝,还放了把火,可山里还有不少试药用的童子,从前刻石还在时可以管住这上百喉舌,刻石死后,这些童子自然会将他干的好事抖露出来,玄一门遮羞尚且来不及,哪里好意思去找魔界的麻烦。
姜岁作为刻石仅存的几个弟子之一,当然要操办师尊的葬礼,上上下下事必躬亲,让来参加葬礼的人无不感叹刻石这个小弟子当真是有孝心,只可惜药王峰一脉的凋敝之势已然无力回天,也不知道这个小弟子将来要何去何从。
掌门佟宿恩对姜岁更是心怀愧疚,毕竟他已经知道刻石收姜岁入门的目的,见姜岁“毫无所觉”的辛勤为师尊操持葬礼,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私下找到姜岁,称只要他愿意,玄一门的其他长老都可以收他为徒,尽心教导。
可姜岁已经谁都不敢相信了。
刻石威望不够深重么?名声不够斐然么?可脱去了那层人皮,却比吃人的妖魔还要让人胆寒,谁又知道其他长老是不是也如刻石一般龌龊?
“如果我想拜入渡衡仙尊门下……”姜岁试探的道:“掌门也可为我引荐么?”
佟宿恩就露出了很牙疼的表情。
“这么多长老,你怎么偏就挑中了唯一一个我说不上话的呢!”佟宿恩重重叹气,“仙尊生性淡漠,早与我说过此生不会收徒。”
可除了渡衡,姜岁连眼前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掌门都不敢信任。
他觉得渡衡是真君子,如果能进落鹜山,余生应该能活的轻松很多,更重要的是,渡衡是当今天下第一人,哪怕看出了他炉鼎的根骨,应该也不屑于用他来采补。
“这样吧……”见他露出失落的表情,佟宿恩于心不忍,道:“如今你师尊葬仪,仙尊也会前来吊唁,到时候你再跟他说说看。”
姜岁点头,谢过了掌门。
然而当渡衡前来吊唁,他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再次请求渡衡收他为徒时,渡衡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好似全然没有看见他听见他。
姜岁看着他修竹般的背影,垂下纤长眼睫,死死咬住了唇瓣。
刻石出殡那天,作为唯一一个在药王峰的弟子,姜岁捧着刻石的灵位一路往选好的墓穴而去,一路上都是各路仙僚道友叹息哀戚,天上下了蒙蒙的细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