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但我觉得那就是叛逆期少年开的玩笑嘛,他只是不小心摔倒把你压在地上,说你身上好香而已……他有没有对你做别的?”
“……没有。”姜岁:“难道这还不够么?”
“我觉得只是小孩子比较没有边界感啦。”好友在电话里说,“林女士说闻琢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想要当面给你道歉,而且林女士非常诚恳的提出把你原本的酬劳翻一倍。”
姜岁在给大少爷做家教的第一天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回来后他就联系了林女士称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希望她能另请高明,林女士大概也是很习惯儿子气走家教老师这种桥段了,当时只是安抚了他两句,代替闻琢道歉,然后转了一笔钱给姜岁,权做补偿。
结果没多久,林女士的电话就又打了回来,称还想继续聘请他做闻琢的家教老师,没说两句电话就被闻琢拿过去了,他刚开口姜岁就挂断了电话,完全不想听见这位大少爷的声音。
说出去别人可能很难想象,但他确实是被当时压在他身上的闻琢吓到了,就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流着涎水的恶犬在盯着他,琢磨着该如何将他吞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姜岁甚至有种自己会被撕碎了一点一点被容纳进胃里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闻琢像是忽然有了上进之心,且认准了姜岁这个老师,还请了当初介绍这份工作给姜岁的朋友当说客。
原本姜岁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要再跟闻琢见面的,可是他看着自己支付软件和银行卡上的余额,再看看老妈生病时借的债,就觉得哪怕是刀山火海都可以去闯一闯了。
曾经姜岁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打倒自己,父亲的意外去世没有,母亲的重病缠身也没有,现在他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而一举的打败他了,那就是贫穷。
再次来到闻家,姜岁鼓足了勇气,林女士比上次更加热情的招待了他,这次闻琢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家教老师上门了,穿了件深灰色的T恤黑色的工装裤,坐在母亲旁边乖乖巧巧的跟姜岁道歉,说自己当时只是想要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会吓到姜老师。
林女士道:“小姜老师,你就原谅他这次吧,或者你是对薪酬方面不太满意?那我们可以再谈……”
闻家给的报酬已经非常的丰厚了,别说是姜岁这样一个在校大学生,就是去以一流的学府请教授来授课都够了,姜岁连忙说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闻琢耷拉着眼皮,“老师,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对,我应该实现我的自我价值,而不是靠着我爸妈混吃等死。”
姜岁在这母子两的连环炮轰中败下阵来,答应了继续做闻琢的家教。
起初两天闻琢都表现的很规矩,虽然姜岁给他讲语文的时候他在课本上画王八,讲数学的时候他打哈欠,但是总的来说学习态度还算不错——至于他有没有学进去什么,姜岁就不管了,毕竟林女士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不让闻
琢出去鬼混,他已经做到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难得的乖巧让林女士看见了希望,她找姜岁单独谈了一次,原有的酬劳基础不变,每次月考只要闻琢有进步,视进步分数姜岁可以多拿一份奖金。
那份奖金非常丰厚,让姜岁想不心动都难。
原本姜岁是没有打算管闻琢的成绩的,反正只要他每天按时给大少爷上完课,就可以拿到日结的、非常丰厚的报酬,但是现在为了这笔奖金,他忽然觉得闻琢未尝不是一个可塑之才。
只是闻琢的基础太差了,而且很难集中注意力,听课五分钟走神十分钟,不是盯着他的手发呆就是盯着他的脸发愣,姜岁忍无可忍,“同学,你能不能端正你的学习态度?&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