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成煦的记忆里,姜岁永远是这样怯怯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别人的脸,更别说直视他人的眼睛,垃圾星出来的废物大概就是这样,一身的贱骨头。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祁成煦冷声开口,“等我抱你上车?”
姜岁没说话,默默地走到了车边,他伸手拉了两下车门,没有拉开,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祁成煦嗤笑道:“蠢货。”
他按了手里的遥控器,车门弹开,差点打到姜岁,女人惊呼一声,祁成煦却丝毫没有理会,径自上了驾驶座——要不是他哥的遗愿,他今天根本就不会来接姜岁。
要说世界上的顶级恋爱脑,那祁成煦觉得祁暄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他早早地留下了遗书,就差把整个祁家都交给姜岁了,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是要祁成煦好好照顾姜岁,哪怕祁成煦厌烦无比,还是没有违背哥哥的遗愿。
但要他对姜岁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有口吃的有个地方住不就行了?以前姜岁在垃圾星捡垃圾吃的时候,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堂了吧。
车子一路到了祁暄和姜岁曾经的婚房,是一栋位置很好的独栋别墅,祁成煦把车停在门口,手撑在方向盘上,冷声道:“下去。”
姜岁一言不发的下了车,祁成煦压根就没想带他进去,发动车子就要离开,忽然听见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谢谢。”
祁成煦一顿,“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他嗤了一声,打方向盘,车子驶离别墅,扬了姜岁一身灰尘。
姜岁一边咳嗽一边往里走,这里显然一直有人打理,院子里的花草长得很好,仍旧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五年的时光在这里毫无痕迹,以至于姜岁的手握住铁艺门的门把手时,心跳异常急促,浑身几乎有些发抖。
不会了……推开门后,不会再看见那个人了。
姜岁在心里对自己说,
别墅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姜岁走进去,似乎还能闻见来自五年前的血腥味,眼前也是鲜红刺目的颜色,那是祁暄的血,染了他一身,好似沁进了皮肤里,无论如何洗不掉。
姜岁撑着吧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手腕上的终端响了一声,有人给他发了消息:【到了?】
“……”姜岁像是终于从深海之中挣扎而出的游鱼,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对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给你叫了外卖,吃点东西。】
几乎是这条消息刚到,姜岁就听见了门铃声,是配送机器人送来的外卖。
全是素菜。
自从祁暄死后,他就吃不下任何肉类的东西了。
其实他不想再回到这里,总觉得坐在这里,下一瞬祁暄就会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后颈,说些好爱他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过于真实,姜岁竟然真的觉得腰间好似有一双手紧紧的勒着他,冰冷的吻从后颈蔓延,吻过他的侧颈、喉结、下颚、唇角,而后那只有力的手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唇瓣,露出颤抖、湿濡的舌尖,粉嫩的口腔被看不见的舌头扫荡,敏感的上颚被翻覆吸吮舔吻,柔嫩的喉口也被舌尖侵犯,
姜岁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作乱的舌头终于退出口腔,下一瞬修长的手指却又伸了进来,压着他的舌根,让他合不上嘴,不停的分泌津液,从嘴角溢出,蜿蜒过脖颈,在锁骨上也留下晶亮的痕迹。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姜岁猛然回神,嗬嗬的喘气,他仍旧坐在他和祁暄亲自去挑的沙发上,客厅里窗明几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仰头靠在靠背上一脸的狼狈。
姜岁红着眼圈去擦唇角的液体,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祁暄已经死了,他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