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发痒的脖子,郑曲尺感觉头发里面全都是掉落的灰渣,难受得紧。
她犹豫了一下,再朝帘子外探头瞧了瞧,依旧静悄悄,无人出没。
动作麻溜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她解开了头上拿布包成丸子的头发, 当即头上跟下黑雪似的,哗啦啦飘落了一阵灰榍。
她赶紧脱了外面那一层厚实的布袄,再将里面新买的毛马甲脱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底衣。
衣服穿太多碍手碍脚,还可能会打湿,就她现在的生活条件,注定只能将就净身不能换一套干净的新衣。
拿水拍湿了头发,再拿手指梳顺,但这太难了, 蓬松的卷毛是最容易打结,她费了些功夫才拿水理顺,然后随手在脑后扎了低马尾。
然后躬起身子,泼着水搓洗了下脖子跟锁骨周围。
最近吃的跟上了,再加上她心宽自然体胖,,不再平坦得跟男人一样的。
不过不小心碰到的时候,会有点涨痛。
嘶!
算了,太疼了。
她又想着下面那玩意儿戴久了,平时也没太注意,不如也洗一洗吧。
郑曲尺弯下腰,用手舀了些水专心致志搓洗着, 她并不知道, 自己的光影被忠实投映在了布帘上。
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被人当成一幕瞧不清人物面貌的影画, 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 因为影像的错位动作, 就不免产生了……一些误会的想象?
“艹,哪来的二流子, 给老子滚出来!妈的,没钱逛窑子,跑这来耍它妈的流氓!”
有三五个大汉走了过来,应该是来冲洗身上的,当他们瞠目结舌看见帘子后面的人干了什么猥琐的事后,勃然大怒。
郑曲尺徒然一僵,冻结成了只小鹌鹑。
她瞪大眼睛,骗子,不是说好没人来的吗?
眼看对方气势汹汹走过来,抬手就要撩开布帘子。
郑曲尺看了看自己眼下衣着单薄的模样,也管不上三七二十一,伸手抓过脱下的厚衣服盖在头上,就跟奔跑的小黑鼠一样冲了出去。
只要她跑得够快,任谁都休想抓到她的小尾巴!
果然,那几个大汉只觉一阵黑风从眼前掠过,再回过神来时,眼晴已经追不上对方的背影了。
“我刚才……”
“好像……”
他们面面相觑, 又不太确定道:“看到了一个女人?!”
郑曲尺一口气狂奔百米,因为怕被人认出来, 头上裹着的衣服一直没有摘下来。
她本打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穿上衣服, 却没想慌不对路时,一头撞到了人。
她身型娇小,这一撞,对方倒是稳得一匹,倒是她被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待她站定之后,
她发现她脚边,那数不清数量轧压而来的黑色影子,她手心冒起冷汗,天知道她前面究竟有多少人的存在?
周围的世界凝固住了。
她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更加用力朝下拉了拉,生怕会暴露出一片肌肤来。
她之前来的时候,这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怎地她一丢人现眼,全世界的人都跑出来参观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内心咆哮。
被撞之人显然不矮,那高挑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身下,居高俯视。
而他身后一众跟随的铁汉军士全都暗吸一口冷气,目光怔愣,包括一身正装轻甲的蔚垚。
黑灯瞎火的大街上,哪冒出来了一个女人?!
也算她运气不好了,条条大路可走,偏偏她就一头撞到了他们将军身上,按照他们将军平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