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海巫女拿鱼尾换人腿上岸的美人鱼一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子上似的疼。
不行,再这么走下去,他这双腿岂不以后就给废了?
他现在变成这样,跟她大意不察被别有用心的人抓走当人质要挟他,有着重大关系,所以她绝不能叫他眼瞎后,再残废了。
她忽然停下来,宇文晟扯了下淡粉色的嘴角,顿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了?”
他呼吸微不可见地急喘一下,越来越淡的唇色,也预示着他失血过多,但他始终神色如常,不叫人看透他的虚弱真实一面。
郑曲尺目光坚毅道:“我抱你。”
抱……他?
宇文晟表情一滞。
郑曲尺不是开玩笑,她走到他的旁边,双臂鼓劲,就将他打横抱起。
宇文晟
显然,他的迟疑是拼不过郑曲尺的行动执行力。
她一个下腰蹲起,就将他轻松抱了起来。
虽然他手长脚长,对于郑曲尺而言,他必须有很长一截部位掉在外面,可这样抱他,他那一双大长腿悬空在外,被下摆遮挡,就更像是抱着一条美人鱼似的。
这么一想,郑曲尺面上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
倘若他是美人鱼的话,那她是什么人?
王子?
替他换了脚的海巫女?
还是想拯救她的同类美人鱼?
“曲尺,你放……”
“风眠,我马上就带你去治脚!你忍一忍,如果实在怕被人瞧见不好意思,那就将脑袋蒙在我肩膀上。”
说完,她抱起人,就大步流星,奔走起来。
宇文晟看她这副紧张、焦急的模样,竟莫名有一种错觉认为,他这不是受了脚的轻伤,而是估计快没命了似的。
他瞥见她额头上的汗珠豆大滴落,有心急的,也有抱着他这么重一个大男人累的,明明他现在受的伤,几乎是这些年以来受过最轻的伤势。
皮肉之痛于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想起过往,哪怕他是被敌将当胸砍中一刀,别人也只会询问一句,不会认为他就这样倒下,更不会觉得他的伤会疼。
可郑曲尺眼下紧张、担忧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对她而言,很重要。
重要到,她无法忍受会失去他。
“你心跳很快。”他没有贴近她心脏,却听到她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跳声。
他现在的心情说不清是美妙、还是愉悦或是欢畅,有别于以往嗅到血腥气息、杀人时的亢奋享受,它是宁静而平缓的,像下雨时,听见的雨打芭蕉叶,像落雪时,雪照梅霜寒,也像日暮西山,万里霞光铺锦绣,千家灯火……
很是寻常又平静的心情,但偏偏又美好得叫人忘了其它。
“嗯。”她随口应了声。
被抱不知抱人的累啊,她虽然身负怪力,但又不是体力无限,时间久了自然也会疲惫,尤其现在他们俩身高的落差,她着力点分散,一百多斤的人,她硬是给抱出二百多斤的吃力。
他虽然
脸皮这种东西,他想要时,它就在脸上,他不想要时,将它丢哪都无所谓。
宇文晟伸出手,只是想更加清晰地听一听她为他而跳动的心脏:“还记得我曾与你讲过,等你回来,我便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别说话了,有什么事情等你的脚止住血、包扎好后再说。”郑曲尺打断了他,就他现在这虚弱苍白的模样,她都怕他上一秒还讲着话,下一秒就吊不上气了。
他上身,姿势别扭又憋屈地靠着她,低低地轻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她了吧。
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身娇体弱、温婉娇嫩,偏偏她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