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坑内,沈堂中一众被掩藏在黑不隆冬的地底下面,又惊又怒,咬不得跳上去将郑曲尺等人嚼碎了吞入腹中,然而面对如今的困境,却又无可奈何。
他亲眼看到郑曲尺唤人拿来一张张编制好的大网铺在上面,那些藤网由百人一角一边的拉着绷直,再扣在提前打好的木头桩子上挂平整。
这手艺、这巧思再加上人多势众,便造就了这样一番沈堂中想都没想过的结果。
这一根根削尖了一端的木头桩子,除了可以套网,还另圈了一根长绳,绳子的另一头则掌控在邺国士兵的手上。
只待敌人进入到他们预设的位置,届时他们就会迅速拔桩松网,叫敌人如同踩空一般在伪装的陷阱中断崖式跌落。
这些藤网的根茎皆有指粗,简单的织网结,结实又耐用,军中不少人都学习过相关的结绳之法,是以耗费了些时间,编制出一张张大网。
人可以站立在网上,只要不超过负荷的重量,网便不会绷断。
铺好网后,一队身形相对轻薄的士兵,动作麻溜地踩在藤绳上,然后继续布置,先用削平整的枯枝打底,增加一定的踩实感,再从湖畔采集的宽厚蕉叶铺上,最后再一层又一层的洒上湿软的泥土,这整个过程需要上千数百人共同参与,默契配合,耗时约需一个半时辰。
老实说,整这么个机关既麻烦又繁琐,但是它却可以最大程度保全邺军,不造成任何的经济与人头损失,如此算来,比起真刀真枪就能够擒获一众敌军,自然更划算。
沈堂中与他的一众宏胜军,苦哈哈的仰头看着上方,邺军是怎么一步一步布置下叫他们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陷阱时,简直就想骂娘了。
妈的,爷们是来打战的,不是来靠害的,他们只会搞这么些鬼蜮伎俩,猥猥琐琐,躲躲藏藏,在背后施行各种坑爹的手段,可怜他们连邺军一下都没碰着,便先将自己摔个头破血流。
“郑曲尺,你就是个小人,你有本事就跟爷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你身边有这么多人,你却还是只敢玩这种背后阴人的把戏,你以为本帅一时不察中了你的损招,别人也会同样不设防中招吗?我跟你说,你同样的招数,想来
郑曲尺站在坑洞边,俯落的视线很安静,淡淡湖光折射于眸仁间,透彻而浸凉:“你最好闭嘴,若我听到你或你的士兵继续叫喊,发出噪音影响了我们,那我便活埋了你们。”
沈堂中闻言只觉浑身一寒。
郑曲尺朝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噤声,别以为我是一个妇人,便会对你们心存妇人之仁,我现在不杀你们,仅仅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必杀的地步,倘若你们自己想要寻死,那我也不介意成全你们,别忘了……”
她朝沈堂中露出一抹纯洁无暇的微笑:“我是活阎罗的妻子,你真拿我当活菩萨般好脾气啊?”
见沈堂中一干人等被唬得变了色,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的憋屈样,郑曲尺心想,还敢鬼吼鬼叫啊,看老娘不吓死你们这群龟孙儿。
“封上!”
她退开,士兵将最后一点透露天光的地方也给封闭严实了。
在忙完这一切后,郑曲尺便去给将士们炖肉了,这一天天的净干体力活,累得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唯有大口朵颐一顿方能解乏解郁。
在一餐吃饱喝足之后,郑曲尺就又去喂狼了。
这于她而言除了是一项休闲的方式之外,她也是真心想看看靠着长期喂养,能不能驯服这两头桀骜不驯的狼。
一见她慢悠悠端着盆子来喂食,这次两头白狼显得十分警惕。
也是,吃了她两顿肉,就被放倒了两次,再傻的动物也会对她身上的恶魔气息产生戒备。
“傻狼,迷晕你们带走,这不是怕将你们留在外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