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瓶身裂开。瞬间,透明液体蔓延,空气弥漫一股刺鼻的酒精气味。
全朗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
玻璃渣刺进皮肤,血流出来。伤口碰上酒精,愈发疼痛。
“唔呃……”
他呻/吟着想要起身。但柜子压在身上,站不起来。
由于过于依赖防护壁,他本人并没什么战斗力。尤其受伤以后,甚至连只鸡仔还不如,连推开柜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黑影靠近。
阴影笼罩了他的全身。
全朗双目瞪大。
“不是,不是我的错。”
死到临头,他还想着辩解。
“都因为你,因为你寄生了我的儿子。所以我才会动手。”
“不是我的错。”
青年低眼下望,冰蓝的眼瞳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身后触手张开,似乎要给出最后一击。
“你不怕么!”
全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
“杀了我,全营的人都会知道你是凶手!”
“你之前不行动,不是因为害怕暴露?!你不怕有人知道么!”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全朗清晰瞧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怪物”稍微停顿了一秒。
果然,对方还是在意这点。
全朗乘胜追击:“只要我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那些人的死压根不重要,我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我还会解开封锁,放你们走。”
他语速愈快,内脏受到的压迫越大。几乎每一句过后都有更多血从口腔里流出。
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要在“怪物”痛下杀手前,扭转对方的心意。
“你恨我对你下过手,可你……不是没死成么。儿子的身体我也送给你,我不会再管了。我保证!”
“所以,留我一命。”
“求求你,求求你!”
往常不可一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近乎哀求着说出这句话。
“怪物”身后的黑影貌似小了。
全朗以为有了转机,嘴
角咧开笑。
却瞧见,对方嘴角同样扯开了弧度。
这份怪异,令全朗不由怔住。
“不会有人知道。”
青年语气温和,苍白的皮肤几乎能瞧见蓝色的静脉。
“很快,这里也会消失了。”
全朗不觉仰起脑袋。
他想要问这是什么意思。然而下一秒,头顶部忽地传来剧痛。
眼珠子上移,眉心处赫然多出一个洞口。
头盖骨被击穿了。
他再无法思考。
随后,触手缓缓从脑中央缓缓抽了出来。
男人就保持这么一个姿势,重重摔下。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不多时,顶处的灯闪烁几秒,恢复了光明。
日光灯洒满整间办公室,里边再没有任何活物,只剩一片狼藉。
.
全楚悠还没有回来。
方铭毫无睡意。
而每当他试图去找人时,就会被老哥强压着躺下。
这个点已经接近凌晨。
最近避难营内举报成风,一旦做出可疑举动就会被汇报到领主那里。
有几次方铭在外多溜达了一会儿,都有巡逻员上来问询。
夜间已经不能正常行动了。
全楚悠这么晚没回,他很担心对方是否已经被全朗注意到。说要去处理事,怎么会处理这么久。
再看老哥,虽然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