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鸾严重怀疑夏仁帝这是在公报私仇。
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
前任大理寺卿几乎是被迫丁忧。
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将身家性命都要拴在裤腰带上的职业。
风夜北是皇子,身份敏感。
坐在这个位置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被过分解读。
这本来就因为太过耿直没什么支持者的笨蛋,只怕会被群起攻之。
可是风夜北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磕头谢恩。
云沧鸾:“……”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丧,夏仁帝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至于你……”
云沧鸾赶紧跪正了。
替风夜北打抱不平,是出于夫妻之间的义气。
但面对无数的赏赐,义气算什么呢。
哦,不对,她不是很看重上次,主要是尊重夏仁帝这个长辈。
“你跟在老四身边忙里忙外,也算是劳苦功高了。”
云沧鸾开始期待
了。
是几千两黄金呢,还是绫罗绸缎呢。
“朕听说周兴怀的死,是你谏言的?”
云沧鸾哀怨地看了黄公公一眼。
黄公公无语望天。
不用看我,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鄙视了一下黄公公,心思就开始飞速运转。
这件事就算是要责怪,应该先责改第一责任人风夜北啊。
她都想好了,不管是打板子还是下大狱,她……都不会求情。
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啊。
她还能在旁边看着,没有独自飞已经很讲义气了。
但没想到,夏仁帝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第一责任人。
风夜北却是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等她开口,就开口说道。
“父皇,此事都是儿臣的决定,娘子她多次劝儿臣将周兴怀押解回京城。”
夏仁帝眯眯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是儿臣觉得周兴怀罪大恶极,
儿臣手中有父皇赐的尚方宝剑,理应代父皇惩治贪官。”
“周兴怀死不足惜,儿臣对这次的先斩后奏并不后悔,父皇若是要罚,就惩罚儿臣一个人。”
夏仁帝问道,“此事,是你在主导?”
“没错,儿臣的娘子只是一个女子,只知道相夫教子,怎么可能左右儿臣的想法。”
风夜北仰起头,显得很骄傲的样子。
夏仁帝的唇角抽了抽,妻管严有这么值得骄傲吗?
一口一个娘子。
生怕别人不知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多么好吗?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有点可怜。
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对老四多加培养。
可娶了媳妇,就能为了媳妇跟他撒谎了。
若不是明日早朝还要用他来撬动秦岩。
真想给他三十个板子让他反省一下什么是夫纲!
黄公公很合事宜地端了一杯清茶过来。
“陛下,您润
润喉咙。”
夏仁帝:“……”
他一边品茶一边不悦地看着云沧鸾。
“战王妃没有要辩驳的吗?”
云沧鸾算是看出来了,夏仁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惩罚他们,但若是不训斥他们,又显得没了威严。
所以才故意为难他们。
所以,她理直气壮,“儿臣只知道相夫教子,在外从夫,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简而言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