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酷了,认清这一点,凌玄策的心口竟然一阵一阵地抽疼起来。
他睁开眼睛,眸光晦暗不明。
尘非进来,看见他正在发呆,脸色还很差,忙问:“王爷,您怎么了?”
凌玄策突然问:“本王对虞晚宁真的很差吗?”
尘非犹犹豫豫地:“王爷以后好好哄哄王妃就是了。”
虽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凌玄策也听出了尘非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的确对王妃很差。
凌玄策微微叹气:“哄她有用吗?本王感觉她就要离本王远去了,再也抓不住她了。”
尘非从没见过他如此黯然神伤,心头微讶,忙劝慰说:“不会的王爷,王妃最喜欢您了,那么深厚的感情,不会说没就没的,更何况,人
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您好好对她,她早晚会心软,回到您身边的。”
这话凌玄策爱听,他抿了抿薄唇,像是下了什么坚定的决心,“本王日后会好好弥补她的。”
入夜,万籁俱寂。
凌玄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陷入一片梦境。
阳光明媚,虞晚宁站在花树下,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娇艳,在看到他的一瞬,眼睛里闪烁着清浅的柔光,她冲他招手,高兴地呼唤他的名字。
他没有犹豫,径直朝虞晚宁走去,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虞晚宁的脸颊,想要把她揽入怀中。
然而眼前的画面突然撕裂,虞晚宁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绝望。
凌玄策蓦地一震,眼看着虞晚宁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她竟穿着凤袍,可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血迹蜿蜒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到他的脚边。
霎时间,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遍布全身,凌玄策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早已汗湿一片。
直到点起灯,看见自己身处卧房,他才回神,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而心口处的疼痛却久久没有消散。
他这梦越来越奇怪了。
为何会梦到虞晚宁穿着凤袍死去?
他想不通,但是他清楚地自己很怕虞晚宁死掉。
也幸好是梦。
凌玄策再次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竟然全是
虞晚宁……他这是喜欢上虞晚宁了吗?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夜不能寐。
燕北琛从床上坐起来,披衣服下床。
门外值夜的石宇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进来。
“主子,又睡不着了,宣王妃给的药也不管用了吗?”
燕北琛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索性走到书案前坐下,翻看起书卷。
石宇叹气。
主子这难以入睡的毛病,之前用了宣王妃给的药,情况好多了,可是兴许是今日主子下了趟水,有些受凉,吃了药也缓解不了失眠症状。
说起来主子下水救宣王妃的事情,他当时不在场,知道以后,着实吓了一跳!
他可从来没有见主子对谁如此用心。
虽然主子嘴上不承认,但是他在旁边看着,真觉得不对劲儿。
他走过去,给燕北琛倒了盏茶,放到他的手边,“主子,您今日跳湖救宣王妃,也太危险了,下次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
燕北琛:“情况紧急,哪有时间想这么多。”
“您不救也会有别人救的,宣王不是在场吗?”
“当时宣王迟迟不动。”燕北琛顿了一下,“兴许是要和离了,不想救。”
“就算要和离了,到底做过夫妻,这都不救。那您又为什么那么义无反顾?”石宇突然想到什么,表情怪异地注视着燕北琛,“说起来……宣王妃要和离,不会是为了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