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花跟孙慧芳互相薅着对方的头发, 完全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秃。
毕竟,这还不是一个头发稀少的时代,九十年代初, 大家的头发都比较“富裕”啊。打架薅头发, 这是常规操作啊。要是不薅头发才是奇怪。两个老太太被薅成了两个颠婆, 嗷嗷的。
陈兰花:“你个阴毒的老东西,坑害自己的儿子, 早晚有一天老无所养, 你就缺德冒烟儿吧。丧良心的狗东西。”
孙慧芳:“你好就你好,一肚子心眼儿, 别以为你家田老头儿是领导你就能耀武扬威, 你吓唬谁呢。还想在村里作威作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陈兰花:“我啥时候作威作福了?你想泼脏水?谁不知道你家田老实是个官迷,整天想着做官,我看是你们家想要作威作福吧?我家可是安安分分的,你就是嫉妒,嫉妒我们家老头子能做副村长,所以可了劲儿的给我们家泼脏水,一个个的都不放过,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缺德,你个生孩子没□□儿的。你家祖宗知道你这么缺德都得跳出来半夜找你。”
陈兰花骂架可不会输,她是谁?
她可是陈大嘴啊, 不仅传话儿快,就连骂人都汹涌啊!
“你前头那个老周家的祖宗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们家的孩子,可是饶不了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人家老周家的土地和房子可都被你带到田老实家了。还真是田老实啊,老实的接受了好处。你装什么啊?你把前头夫家的东西都拿给后老伴儿。怎么的?以为咱逃荒了,东西都没有了,这事儿就不存在了?你当我们是傻子?我看不出来这个?你可真是够呛, 你这种人,等着老周家晚上托梦吧你!”
嚯!
这骂的可够吓人的。
孙慧芳气的眼睛通红,叫骂:“我家的事儿用的着你说?你管好自己吧,一家子都是会钻营的,这都在村委会工作了还不知足。这闺女又去勾搭张宏,真是笑死人,谁不知道你闺女退婚过。人家秀才公都不要,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啊!!!”
本来大家薅着头发互相骂人,但是谁让孙慧芳触碰到了陈兰花的逆鳞呢。
陈兰花一个大嘴巴掀过去,用力一推,将孙慧芳按在了椅子上,啪啪啪的几个大嘴巴子给人都扇傻了。
“我让你嘴贱,我让你泼脏水,我让你欺负我闺女!我闺女是正常的定亲退婚,你竟然这么编排我闺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是多重要?你自己也是女人还能故意干出这个事儿。可见为人多么阴险!我打死你!”
啪啪啪!
孙慧芳的脸都扇肿了。
孙慧芳:“啊!你个疯婆子!”
“你才是歹毒的疯婆子,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泼脏水,你就是嫉妒,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们家都打上心机深沉的牌子,你家田老实就能上位了?啊呸!你做梦!你们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狗东西,没一个好的!看我一拳!”
孙慧芳:“我打死你……”
孙慧芳还真不是陈兰花的对手。平日里也能打个你来我往的,但是这会儿不是刺激到陈兰花了?陈兰花具有压倒性优势,自然不会放手。
她怒火中烧。
两个人就这么啪啪啪的动起来手来,大家看了,默默的让出位置,一个个咂舌,这村里头吧?老爷们打架没看头,就跟田贵子田青槐姜涌泉个人打架一样。还没打出个什么,就自己鸣金收兵了。主打一个形式,可真是打的没有气势,但是老太太就不同了。那是能打出风采的!
真下手啊!
咣咣的。
村民们里层外层的围着,两个老太太都嗷嗷的,方巧嘴:“我看孙慧芳挨打就是对的,这老东西惯常不做人。活该,打死拉倒!”
她可比陈兰花更憎恨孙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