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胃口不振、孕吐的症状在肚中胎儿满三个月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段时日薛怀为了让瑛瑛胃口大开,没少翻阅古籍典册,搜罗该如何消退孕吐的法子,只是这类古籍在浩瀚书海里如凤毛麟角般稀有,他只能去求助朱太医。
可怜朱太医一个外科圣手,被薛怀痴缠的整日去钻研妇科不说,每回休沐也钻进了书海之中,尝试着缓解瑛瑛的孕吐。
庞氏瞧见儿子如此疼惜瑛瑛,心下也十分高兴,只对薛敬川说:“怪道是亲父子呢,当初我有孕的时候你不是也担心的落了泪?还陪着我一起吃酸果子,最后吃的躲在书房里狂呕不止。”
提起往昔的恩爱,庞氏如柳般的细眉弯弯盈盈,显露出几分旁若无人的心悦在。
薛敬川闻言也笑弯了眼,抚着庞氏的手说:“生怀哥儿的时候可让你吃了不少苦。”
临近生产前,薛老太太为了与庞氏打擂台,压一压媳妇儿的气焰,搬出了自己房里的貌美丫鬟,说要给薛敬川做通房丫鬟。
庞氏并不是气量狭小之人,唯一不妥是存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傻气,并不许薛敬川收用通房丫鬟。
她自个儿也是历经过婆媳争斗的人,便不会把自己受过的苦难强加给瑛瑛。
“怀哥儿像你,肚子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如今媳妇儿有孕,他定能克制着自己,咱们也不必给他添什么通房丫鬟了。”
这头的庞氏如此开明和体贴,荣禧堂里的薛老太太却忍不下心里的这口恶气。
凭什么她的嫣姐儿在夫家饱受冷眼,被个妖妖冶冶的贱妾逼得寸步难行?而小门小户出身的瑛瑛却得了怀哥儿的青眼,连有孕之后眼前都没有个通房丫鬟碍她的眼。
薛老太太又忆起那一日在荣禧堂时薛怀不留情面的模样,她不舍得怨怪自己的嫡孙,便只能把一切的缘由都归咎在瑛瑛身上。
怀哥儿未娶瑛瑛时如此孝顺懂事,从来没有驳斥过薛老太太的话语,娶了瑛瑛后却变成了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
“绿药,你也服侍我五六年了,知晓我的脾性。若是二老爷那样的人,我也不舍得让你去服侍,可咱们怀哥儿这等人品、样貌、前程,轮得到你去做通房丫鬟,多是我器重你的缘故。我也不强逼着你,你可愿意?”薛老太太笑着问贴身大丫鬟绿药。
绿药是家生子,生的冰肌玉骨、貌美灵秀,青葱二八的年华,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她听了薛老太太的这一番话后,便怯怯地垂下了头,掩住面容里的羞赧,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薛老太太满意地瞧了眼绿药,觑见她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抹清浅美色,心下愈发熨帖。
“好了,你虽是我身边出去的丫鬟,可不许拿了我的名头耀武扬威。松柏院也该用晚膳了,快些去向你的主母磕头请安吧。”薛老太太道。
绿药霎那间愣了一愣,却是不敢在薛老太太跟前露出半分异样来,只笑着应道:“是。”
整
个承恩侯府里有谁人不知晓瑛瑛孕中胃口不佳的消息?薛老太太特意让绿药挑了个瑛瑛用午膳的时候去磕头,便是存心要给瑛瑛的添堵。
薛老太太拿着绿药作筏子,不过是要去一去瑛瑛的气焰。
绿药并非蠢人,知晓薛怀素来不近女色,除了世子夫人以外根本不给其余的丫鬟们一个正眼,她此去多半是要独守空闺。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薛老太太的命令比山还重,她根本没有违抗的余地。
*
松柏院内。
瑛瑛才用了一碗梗米粥,便觉得胃口胀胀的极为难受,她无心再用这一桌精致的菜肴,便让小桃、芳华等丫鬟一块儿上桌分食。
薛怀不在松柏院时,瑛瑛时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