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记得很清楚。
那是父亲第一次对她伤心。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于熙柔母女成天在祖母面前诟病自己，而她也不懂得收敛，也许事情不会糟糕到那种地步。
祖母虽然严厉，但对她还是说得过去的。
希望这辈子，她们能做一对幸福的祖孙。
至于老太太的身子，明意舔了舔唇角。有她在，就不会再准许任何意外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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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的时候，正好是京都时间晚上九点零三分。
明老太太是第一个下飞机的，步调从容，精神奕奕，除了有些花白的头发，其他地方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已经近七十岁的老人。
明纶峯和明祁夜走在最前面，迎上去。
“妈。”
“奶奶。”
“嗯，”老太太露出几分笑，向他们的身后望去，“哪个是雪翎？过来让我瞧瞧。”
明意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大方方站在明老太太面前，让她能够看清楚自己，嘴里乖巧叫道：“奶奶。”
明老太太点点头，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
今天明意特意穿的十分周正，连领口的纽扣都系的严丝合缝，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她化了淡妆，头发也高高束起，变成了清爽的马尾，秀雅绝俗之外，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明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这才笑着对明意说：“回家了就好。”
明纶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向来严苛的母亲居然对翎翎这么温柔，都没有挑剔什么。
明祁夜看见父亲的表情，在他耳边低笑道：“妹妹早有准备，爸难道还不放心吗？”
明纶峯闻言也乐了
儿子说的是，女儿这么懂事，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越没来？”明老太太向周围扫了一圈，语气有些不满，“他是有多忙？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都不能抽出点时间过来看看我。”
众人但笑不语。
明雪旋见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机会，立刻插嘴：“奶奶，二哥过几天有演唱会，最近都在排练呢，估计是没空回来看您了！”
明雪旋嘴快，于熙柔想拦都没拦住。
她只能在心底暗暗着急。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冲动，那老太太疼两个孙子鱼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真的生他们的气。
这明显就是表面埋怨两句罢了，她还当真了！
果然，明老太太听见明雪旋的话，脸撂了下来：“是吗？！你就这么确定阿越他没空回来看我？！”
明雪旋没想到祖母会是这个反应，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明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明老太太，桃腮带笑：“奶奶别生气，二哥虽然人不在，但心意到的比谁都早。”
明老太太见到了孙子的笔迹，笑得合不拢嘴，拉起明意的手炫耀似的口吻：“你看看，这孩子，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给我写什么明信片。哎呦呦......可真是愁死人了！”
“是啊，奶奶真是好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明意柔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