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样。
门外男人看见这一幕，神色也总算由阴转晴。
小姑娘倚在床头，鬓角蓬松，长发松散，两颊绯红透着病气，偏偏笑得娇憨可爱。
沈嘉平轻声推门而入，生怕扰了她的兴致。
顾影见了来人，登时敛了笑。
小姑娘头一偏，音色生冷：“爸爸，我不想见他。”
顾晖也沉了脸：“请你出去。”
沈嘉平还欲解释些什么，到嘴边却只剩下了求人的话。
“安安，我们不分手，好吗？”
顾影声音平静几分：“沈嘉平，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赖在这里不走，我就报警了。”
沈嘉平苦笑：“可以，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说清楚，我宁愿坐牢。”
“沈嘉平，都是成年人了。”
顾影自始至终没有正视过他一眼。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只会让我觉得你无比幼稚。”
这话说得狠，沈嘉平一时间难以接受。
“安安......”
“你走。”
“安安......”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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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对面的另一处院落。
沈嘉平直接踹开了孙琦丽的房间门。
沈雄琛和孙琦丽都坐在沙发上。
二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似乎刚刚发生过什么争执。
孙琦丽见了沈嘉平，原本崩溃的情绪更加失控。
她声音尖锐，指着沈嘉平冲沈雄琛厉声喊道：“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沈雄琛看向门口。
只见沈嘉平周身翻腾着怒火，气势逼人。
他下颚紧绷，五官染了浓重的戾气，目光狠厉阴鸷，眼底一片漆黑，像是要毁天灭地。
“嘉平你......”沈雄琛怕激怒他，“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孙琦丽，”沈嘉平声音淡漠，无波无澜，“你别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
孙琦丽几乎是嘶吼着喊出去这句话，像是这样就能掩饰住她的恐慌。
她收回了自己不停地颤抖手指，又说了一句：“你别自己作孽还要来祸害别人。”
沈嘉平怒极反笑。
他冷嗤，极为不屑，直接砸了门口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然后又一拳砸在穿衣镜上。
鲜血染红了镜面和花瓶碎片，一大片红缓缓地流淌。
镜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隐约可见一张晦暗不明的脸。
沈老太太闻声赶来，看见沈嘉平的手上不断滴血，勃然大怒。
她冲后面厉声吩咐：“快拿医药箱！”
然后盯着惊慌失措地孙琦丽狠声警告，“孙氏！你自求多福！”
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但是甚少这样疾言厉色。
孙琦丽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沈雄琛的脸色很难看，他按捺着脾气一声不吭，随着沈老太太和沈嘉平走出房间。
沈老太太拉着沈嘉平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心疼不已，几度垂泪。
沈嘉平身上的戾气逐渐褪去，他看着沈老太太伤心落泪，安慰了一句：“奶奶，我没事。”
“流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沈老太太半是怒半是怨，“你这孩子！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留了疤可怎么好啊......”
沈嘉平音色平淡没有波澜，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留就留了。”
沈老太太托起孙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