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霄吃力地抬起胳膊接过来,张嘴就要往里倒。
褚安一把抢回来,没好气道:“你不怕烫死!”
熊霄虚弱扯扯嘴角:“那也比疼死强。”
褚安鼓起腮帮用力吹了几口气,又搅拌几圈,拿勺子舀出来一口,送到熊霄嘴边:“呐,喝吧!算我欠你的。”
熊霄想笑又不敢笑,顺从喝下。
暖流顺着喉咙一直流向胃里,途经之地都像电流划过。
褚安近在咫尺,卷长睫毛根根可数,动作认真神情专注,和那天做笔录时颇为相似。
熊霄心跳不断加快。
没一会儿,杯子见底。
褚安看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头上虚汗不减,有些担心的说:“喝药能行吗,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
医生问了怎么说?
伤口被女人用膝盖顶开了?
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不用,”熊霄伸手拍拍自己的胃,忍痛说,“好多了。”
褚安狐疑:“这么快就见效了?”
熊霄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你的药就是这么神。”
“贫嘴。”褚安忍不住笑了。
熊霄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女人白净细软,笑起来甜蜜如丝,安静的样子如此勾人。
熊霄忍不住低声:“你真好看。”
“......”褚安两颊快速染上红晕,“刚说两句又不正经。”
褚安把杯子夺过去,快步走开。
————————————————
熊霄把人带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还晚饭,都快赶上夜宵了。
不过熊霄也不敢挑三拣四了,没折腾过十二点。
谢天谢地。
褚安看到熊霄家里餐厅摆好的晚餐,心中难免愧疚。
蜡烛还没点燃,食物也凉的透彻。
还有......
褚安瞪大双眼:“这花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看见这一桌子,熊霄本来就已经很受伤了。又看到褚安的表情,以为她怀疑自己买假花,有些激动的走过去把花篮送到她眼前,“你仔细看看,我还能拿假的糊弄你?!”
“鲜花!”
褚安刚要伸手推走,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喷嚏,紧接着涕泗横流,鼻子耳道也开始奇痒无比。
褚安二十三岁生日的最后几个小时是在急诊室度过。
虽然形象惨不忍睹,场面也曾一度混乱不堪,但褚安觉得挺有意义的。
起码比之前过的都要刻骨铭心。
可熊霄绝对不会这么想,此刻他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
反倒是褚安主动安慰他:“没事,花粉过敏只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表面现象。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医生进门时恰好听见这句话,严厉反驳道:“什么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过敏时伴有呼吸困难的情况,还会犯荨麻疹。”
“比你严重的还可能引发哮喘病。这不是儿戏!”
熊霄听完,脸色愈发沉重。
褚安尴尬吐了吐舌,抱歉笑:“我知道了医生。”
医生是个医院返聘回来的老教授,难免正经严肃几分,板着脸质问熊霄:“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