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臻对那天夜里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在酒店当服务生时被一个老色痞看上,强行把她拖拽去了房间,还给她灌了迷药。
后来,当她拼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意识离开房间时,遇到了嵇嘉致。
她央求他救救自己。
结果,他不但没有伸出援助之后,反倒趁她之危。
虽然她恢复力气后,用花瓶暴打了他一顿,还留言恐吓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瑟瑟发抖时,是他给予了她温度。
直到今天,她仍旧记得嵇嘉致那时怀里的温度,比家还要温暖,像避风港,紧紧包裹住她的恐惧惊慌。
可能从那一刻开始,情愫已经生根。
直到女士卫生间里最后一个人出来,也没有发现乔鹿臻,保镖进去搜了一圈,给嵇嘉致打电话:“对不起先生,我们跟丢了。”
嵇嘉致蹙眉:“立刻找。”
乔鹿臻拿到化验单回到科室找医生看。
女医生接过单子快速扫了几眼后,笑道:“恭喜你,已经怀孕五周了。”
乔鹿臻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惊慌,双手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女医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道:“谁陪你来做的检查?”
乔鹿臻呆滞回答:“我自己来的。”
“孩子父亲呢?”
“......”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那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乔鹿臻还是沉默。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胡闹。好歹也是条生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身体是自己的,你迟早会后悔的。”女医生嘴里不满的念叨着,撕下来一张纸,递给乔鹿臻,“先去缴费,你这还不到两个月,可以药流。”
“谢谢医生。”乔鹿臻像一个机器人,机械地接过处置单,机械地开门往外走。
排队缴费时,
乔鹿臻的思绪很乱。
是该打掉的,
她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宠爱。
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在没有父亲关爱的环境下长大。
她能接受父亲不爱自己,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受到同样的待遇。
这不公平。
换而言之,
这样太苦了,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应该把这些再加注在孩子身上——
乔鹿臻把缴费单递到窗口时,忽然定住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一个生命!
活生活的人命!
这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地决定孩子的生死!
就算他没有父亲,他还有自己,还有外婆。
母亲可以一个人把她养大,她为什么不可以——
突然,乔鹿臻心里有了决断,离开嵇嘉致,就可以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重新回到诊室,刚好到午休的时间,走廊里都没什么人。
医生见到她愣了一下,“怎么又回来了?后悔了?”
乔鹿臻:“我决定留下他,想问问您孩子的情况。您先吃饭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
“不用,我减肥,不吃饭。”女医生摆了下手,“进来坐吧,正好聊聊。”
等乔鹿臻坐下,医生发问:“准备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