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年瞳孔里的光已经涣散,虚弱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却仍旧强撑着笑,安慰自己。
他的胸前插了一把匕首,尖端深深没入他心脏所在的位置,洁白的衬衫上那殷红尤显刺目,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又是这一幕,
又是这一幕,
她重生后无数次梦到过的场景。
她第无数次亲手将匕首插到了席斯年的心脏。
席斯年费力地喘息,却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她:“把它拔出来。”
不!
不能拔!
拔了它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明意想要呐喊,却发现自己拼劲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席斯年虚弱的抬眸笑笑,“乖,就听我一次,好吗?”
明意拼命摇头,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明意逼近了席斯年,紧接着她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向匕首合拢而去。
“不!!!!!”
明意猛然惊醒。
一身冷汗。
几乎同时身边的席斯年将明意紧紧抱在了怀里。
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
“意意——别怕,我会保护你.....”
“快......快去洗一洗手上的血,把匕首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
“然后离开这里——去找嵇嘉致,他会送你出国......”
“永远不要回来......”
“好好活着。”
“我爱你。”
席斯年的表情看起来也饱受折磨,不知道他是否和她一样,有同样的心境和体验。
明意的冷汗消失了大半。
很明显,席斯年在做和自己一样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
“阿年,阿年,是梦,别害怕,只是做梦而已。”
“我在你身边,意意就在你身边。”
明意轻轻唤着,用手抚摸着席斯年的额头,试图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内心。
席斯年逐渐平静了下来,但始终没有松开过明意的手,牢牢抓着,放在心口处。
男人头发长了不少,软软蹭在明意的脖颈上,细细痒痒。
鼻腔间清香萦绕,是席斯年身上独有的沐浴露味道。这个角度很好,能清楚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狭长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薄唇。
明意心软如斯,轻轻吻在他眼睛上。
“阿年,我在。”
席斯年睁眼时,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
被意意杀害的片段已不是第一次梦见。
断断续续已有一年多光景。
不但这个,还有与意意大婚、婚后相处那些片段......也时常在梦里出现。
起初,梦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片段。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在他梦里反复出现的女孩。
席斯年奇怪,不明白这些梦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梦里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直到那天街上的惊鸿一瞥——
怦然心动。
席斯年了然,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可梦也越来越清楚。
他开始担心,不知道梦里这些到底归属于过去还是未来。
他不敢试探,更不敢拿明意冒险。
只能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明意有半分损伤。
把她牢牢带在身边,又怕她如梦里般觉得束缚,尽自己所能,让她平安喜乐。
她身边的隐患,他不动声色,尽数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