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双手捧起席斯年的脸,自己也抬起头,视线微微模糊着,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认真地看着他,眼里尽是关心和在乎:“阿年,是不是很疼?”
席斯年墨瞳深邃,喉咙滚了滚。
忽地,席斯年手伸到明意后颈,顺势一勾。
她就从椅子跌进了他的怀里。
席斯年扣着人她的脑袋往肩膀上按了按。
哑声道:“不疼。”
明意有点晕乎,刚才还在椅子上坐着,现在就跑到人家怀里了。
不过她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
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痛。
“快回床上躺着,”明意把头抬起来,指挥席斯年,“我扶你回去。”
席斯年笑:“好。”
导演是十分钟后来的电话,对他们的遭遇表达了深刻的心疼和惋惜。
虽然,在惋惜之下,明意甚至听出了导演几乎要抑制不住的那种狂喜。
?
没多久,导演就委婉地提出了可不可以带着摄影组来拍摄的想法。
明意:?
导演兴高采烈:“意意,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岑长狸后来遭遇车祸,陆司霆舍身相救,身负重伤。岑长狸细心陪伴。你不觉得现在恰好符合剧本里的情节吗?!”
“......”
明意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还真几乎一模一样了。
“你们也不用说什么话,我们就去取几个景,把你们日常生活的状态拍摄下来就可以了!”
明意捂住话筒,把导演的话复述一遍给席斯年听。
席斯年不语,只含笑看着明意。
明意便笑着和导演说:“好,您什么时候过来我给您发地址。”
莫修然站在门口,身体某处像被什么使劲儿拉扯了一下。
深入骨髓的疼。
他们那么默契,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一切。
相识再久,配合再多次,纵使他们合作的天衣无缝,为祸天下,嬉笑怒骂间,没有任何避讳。
也比不过这般模样吧。
莫修然出了手术室后,只想见明意一眼,挣扎着病体到了席斯年病房前。
莫景川在背后虚扶着他,清秀的面庞上眉毛紧簇:“修然,你这是何苦。”
莫修然微微侧头,嘴角似乎还牵着一抹笑,“你不是医术精湛吗?”
莫景川不解:“你还有哪不舒服?”
莫修然屈指,指着肋骨上方几寸的位置,“这里,很疼,疼得受不了。”
莫景川抿了下唇,叹口气道:“我知道,修然,跟我回去吧,你伤的太重了,不能这么一直站着。”
莫修然自嘲:“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明意开门,正好听见莫修然这句话,不由气道:“莫修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莫修然身子顿了下,缓缓转过去,看见明意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小脸儿因为生气有几分涨红。
瞬间,胸腔里那到处乱窜的那股酸气也消退不少。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莫修然一双异瞳淡淡地睨着明意,“我说什么了?”
明意噎了一下,这么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呢?
难道她刚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