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魂了,”齐涵东一瘸一拐地在客厅接水,他的伤没多严重,不过医生还是嘱咐在家静养几天,看见失魂的齐悠岚,在她脸前晃了晃手:“喂。”
他有些看不透齐悠岚的眼神,要知道往常的齐悠岚的眼珠简直是个透明的玻璃瓶,所思所想、喜怒哀乐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可今天她琥珀色的瞳孔溃散着,似乎有愧疚和不想面对现实的逃避,复杂不已。
齐悠岚几乎头痛欲裂,她努力消化着所有的一切,大脑嗡鸣作响,眼前闪起故障电视机的雪花,太阳穴传来绵绵不绝的痛意。
齐涵东奇怪的看着往常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齐悠岚像被抽了灵魂似的目光呆滞,吐槽:“喂,你下午长跑磕着脑子了?”
齐悠岚咬下嘴唇,等她舌头接触到诡异的腥甜,她视线才逐渐清晰,是了,前不久她老爸跟她说她跟齐涵东一起出生但只有齐涵东被那个疯女人被偷走时,她就该隐隐猜到的,毕竟她从小到大亲戚们所有人提到的都是她母亲只有一个孩子。
为什么要欺骗她呢,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是老爸牺牲的战友的孩子,她已经要成年了,可命运此刻跟两人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该要怎么弥补?还有办法弥补吗?她无法任由这个错误摆在她生命里,而她却无能为力。
***
前排男生正叽叽喳喳讨论主席台上朗读接力赛晋级中决出胜负班级的学姐:“她声音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真的太好听啦,听说她是艺术生走的播音,从高一就进广播站了。”
“声音确实不错,啧,长得差点感觉,”另一个男生接话:“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搭配上这么天籁的声音,脸就显得太寡淡了。”
“你们这群男生,肤浅,太肤浅了,”满头大汗的体委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女生重要的是长相吗?啊?不是!是灵魂,长相漂不漂亮在闪闪发光的灵魂下不值一提,一点都不重要,对吧,生物课代表?”
前排突然被点到的女生一脸懵,她尴尬地扭头笑笑,“嗯呐,太对了。”转头跟身旁室友嘀咕:“他是不是有病。”
屁嘞不重要,听到体委的大放厥词齐涵东愤恨不已,长相要是不重要,他昨天就把齐悠岚骂个狗血淋头了,又怎么会吭哧半天憋出个“算了”。
算了?齐涵东心里的恶魔小人把另一个心软小人揍得鼻青脸肿,怎么就算了,见色眼开的玩意,心软小人食指戳食指,可是她看上去眼睛都红了。
红个屁,那都是她的圈套,就是让自己说不出骂她的话,齐涵东胸膛不停起伏,好恐怖的女人。
其实他也明白,与其说齐悠岚恐怖,不如扇自己几巴掌把自己扇醒。昨天他听见齐悠岚回房间后发出的低低啜泣声就走不动道了,那呜咽隔着道门显得十分闷重,压得他心里不好受。
男人,真的是一种很可悲的生物。
“还有你。”
韩启茫然地向两旁转头观望,最后视线落在瘸着腿的齐涵东身上,指指自己,“你叫我?”
“就是你啊,你昨天杵那半天不过来背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名誉被一个女生毁了?你良心呢?”
韩启欲言又止,在齐涵东下一轮质问前开口:“我以为你给我使眼色呢,让我别过去。”
齐涵东一口血差点堵胸口,“我......你眼神有问题吧,你用常识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会有男生愿意被女生背啊?我以后还谈不谈恋爱了?”
韩启安慰道:“你担心这个啊,没事的,不影响你以后谈恋爱,昨天下午还有女生来问你受伤严不严重,看上去挺关心你的,还说你让她们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
“......”
“哦,她们还去要了你妹妹的QQ号,看样子你连女朋友和妹妹关系处得好不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