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一个稍年轻点的刘书记围着野猪看了看,拧着眉头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大概三十多岁,年纪不大,整个人却很沉稳。
看完野猪,他转头看向柏耐寒。
柏耐寒正低头细心的处理他军用刺刀上的猪血。
“柏兄弟,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们杀野猪的过程吗?”
围观的村里人也都很好奇。
实在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能够把这几百斤的野猪给杀死,太震撼人了。
要知道,这头野猪就是他们几个成年男性遇到了都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来,更遑论把野猪给杀死了。
可事实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跟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男人把野猪给杀死了。
而且,死状还那么凄惨。
只是看着都有些瘆人。
柏耐寒淡淡抬起头看着刘书记,目光泛着寒意。
刘书记被他看得一愣,浑身战栗,像是被野兽给盯上了一般。
所幸,男人没有为难他,简短道,“我嫂子刺瞎了它的一只眼睛,然后我趁机用刺刀划伤了它的脖子,又用石头砸碎了它的头骨。”
说的过程简单的像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但众人都能想象到有多凶险。
“什么?这野猪眼睛上的镰刀竟然是云知青刺中的吗?”
有人不信邪,还去拔野猪眼中的镰刀,结果
看到这一幕,大家更是静了静。
有人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云知青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那么有劲儿!”
看着云清欢的目光带着钦佩,隐隐还有点害怕。
她们以前是不是还说云清欢的坏话了?
人群中,卢孙华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有些颤抖,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母老虎!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眼里的恐惧更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卢孙华身旁站着王姝凤,自然也看到了两个人合伙拔镰刀的那一幕,嘴犟道,“有那么夸张吗?”
还差点摔倒?
见卢孙华这个怂样,直接撇嘴,“怂包!”
刘书记看到柏耐寒这样解释,本来还想听细节的,没想到人直接就没说了,问道,“柏兄弟,没了吗?”
“没了。”
刘书记:“……”
也不好真的逼着人问,只问道,“这野猪毕竟是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打死的,但这山上的东西也属于公家的,野猪不能完全属于你们柏家,也有大队的一份,柏兄弟,你打算怎么分?”
柏耐寒看向云清欢,询问她的意见。
云清欢摆手,“村里的规矩我也不知道,你做主就行。”
柏耐寒听她这么说就去看向刘书记,“我们也不多要,但毕竟为了这野猪,我们差点命也没了,所以,这几百斤的野猪你至少要分给柏家五十斤。”
“五十斤?”人群里有人不同意,“这也太多了,你们一家就要那么多,剩下的让我们这么多家怎么分?”
村里人其实也很自私,面对吃食,恨不得用命去护,哪怕柏家几个人为了这野猪差点丧命,他们也见不得柏家分那么多。
那可是整整五十斤呢!
一天吃一斤也差不多能够整整吃两个月!
谁不眼羡呀?
哪怕不同意的人很多,议论纷纷的,柏耐寒还是精准的找到了说话的男人,正是好吃懒做的杨桂的丈夫柏国金,他眼眸微眯,如利刃一般看了过去,淡淡的声音穿透力却极强,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你们谁要是不服,大可以自己去猎一头野猪,别说是分五十斤了,就是分一半我柏耐寒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