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退伍的兵，以前没少见过血腥的场景，但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取走一个人的性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此刻，看到云清欢生孩子的这副场景，他却差点腿软的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医生担忧问他。
柏耐寒摇头。
他颤抖着朝云清欢走过去。
云清欢已经脱力，她中午吃的饭，中间干了那么多事，其实早就饿了，本来打算散步回去的时候就吃晚饭的，可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下半身见血，她疼的厉害，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又生了两个小时的孩子，早就疲累的想睡过去。
可医生不让睡，说她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若就这样睡过去，孩子恐怕会没命。
那句孩子可能会没命，让云清欢生生吊了一口气。
可她真的太困了！
突然听到柏耐寒的声音，云清欢整个人一机灵，像是突然间有了力气，往门口看，随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再就是羞愤，“你怎么进来了？你快出去！”
医生看他这样，好笑的摇摇头。
刘玉芝抿唇笑，上前摸了摸云清欢的额头，“好孩子，你辛苦了。”
他吻在她额头。
此刻，医生已经完全清理好了，要推云清欢去病房养着。
双手紧紧攥着儿子的衣服。
护士看了笑，又从他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
正要开口问孩子的性别，另一个房间门突然打开，男医生问王婆子她们，“产妇身体虚弱，如今她跟孩子都很危险，两个人都保全有些难，你们是保大保小？”
她说着，柏耐寒就认真的听着，然后手忙脚乱的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只觉得小小的一团，还没有一兜鸡蛋重。
只有王婆子撇嘴，有些不屑，还有些失望。
“求求你，在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王婆子直接开口，“保小。”
毫无尊严可言。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放到了她嘴里，“我们吃颗，恢复力气。”
手术室的门刚打开，刘玉芝就冲了过来，俩孩子也围了过来，三个人都慌张的看着柏耐寒。
他眼里并没有对孩子的厌恶，反而隐隐有些好奇，还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可床上的云清欢并没有半点反应。
医生的话刚落，柏耐寒浑身的力气就像突然被抽走了，浑身瘫软，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下半身如同血泊，脸上都是汗，头发汗津津的贴在头皮上。
男人总算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向旁边护士抱着的一个小小的差不多只有他巴掌大小的孩子，“这是我闺女？”
本来强忍着的云清欢，眼泪也夺眶而出。
她死死掐住了他的手，委屈极了，“好疼！”
他跪坐在她床头，眼神卑微，那样低声下气的求她，像是生怕晚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如同一具木偶，在手术台上任人摆弄。
她脸上都是惊慌，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哪怕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此刻多狼狈。
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给了她力量，吃完，云清欢像是突然恢复了力气，嘶哑着嗓音，猛得用力。
护士笑着道，“没关系，我教你怎么抱孩子，才出生的孩子还很脆弱，骨头都没长好，你要捧着头……”
“清欢！云清欢！你醒醒！”
云清欢还是昏睡着的，刘玉芝让柏耐寒赶紧跟上去，她则是从护士手里抱过孩子。
柏耐寒忙跟着一起出去。
柏耐寒忙摇头，“不行，她太小了，我不会抱。